问觞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头顶上撑了一把伞。
她行了多久的礼,身旁那人就为她撑了多久。可惜伞面就那么大,风泽杳又是个极有分寸的,搁着最恰当的距离,伸手将整个伞面撑了出去,自己却淋了一身。
问觞连忙将伞推回去捡起了自己的伞:“多谢风兄。哎呀,你这都湿透了,要染风寒的。”
风泽杳没说话。
问觞继续道:“等我回去生个火帮你把衣服烤干。最近这天气真是怪异,又是下雪又是下雨,湿气好重。青鸾备船少说得有个两三天,我们尽快找个时间去阴府把事儿办了吧,以免真的陷入轮回就不好找了”
“问风。”
风泽杳突然道。
问觞陡然收音。
风泽杳缓缓道:“什么时候又换了名字?”
雨幕中的二人静默片刻,问觞突兀地尬笑一声,信口胡说八道:“问问风这名字嘛,有一种来无影去无踪的豁达潇洒之感。你看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好像什么也留不住的感觉,嗖的一下就从身边过去了,你想再找的时候就找不到了,是不是很有遗世独立的高人的意境?别人一听就感觉,哇,好神秘好帅气哦。”
风泽杳低下头看她,问觞心虚地眨眨眼。
“并非留不住。”半晌,他缓缓开口,“无论你身处何方,都有风在你身边。”
脚踩神州大地,身处百川河滨,惠风盈袖,处处撞怀来。
凉飕飕的小风钻进她衣襟里,她不禁打了个颤,心想这风果真四下里皆是。
问觞哈哈笑道:“风兄,你说得也有道理。只不过这北风吹得我属实不太撑得住,要是卷得再厉害点,我就能扶摇直上上云端去了。快走吧!”
五人回到就寝的偏殿,在火盆边上围坐一团。屋外还是大雨连绵,晦暗不明,乍一声惊雷倏地映亮半边屋子,可多数还是昏暗。幸好还有一处火盆散发着暖橘色的光,驱散了一些阴霾和湿冷。
问觞捧着暖姜汤,透过门隐隐约约看到混乱的人群奔走相告着。
耶步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金光步摇,一心二用着:“国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看他在阴府里官职也挺大的,非要跑到上面来横生事端,还把大夏牵扯上了,好生奇怪啊。”
问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