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传来时发着虚:“是。”
兀自走了一会儿,问觞腿脚也有些发软,不敢再往下看。脚底万丈深渊,低头瞧上一眼,就有一种头晕目眩的失重感。她脚底虚浮,但手握铁索的力度却是狠命的,每一握都牢固无比。若不是风泽杳告诉她安全,她估计也得跟耶步一样先吐为敬。她闭上了眼,紧紧握着铁索,顺着铁索稳稳地加快了速度,喘着紊乱的气息停下来的时候,已经走出一大截了,她转头喊了声风泽杳,无端觉得听到他的声音会更安心些。可是连喊几声风兄都没有回应,她猛得慌了神,也顾不上闭眼了,可也转不过头来,只能扯着脖子大喊道:“风兄!!”
身后远远的传来一声回应,像从深邃远古传来一般的微弱:“我在。”
“你在哪儿啊!”问觞急促地喊道,“你刚刚怎么不说话?我以为”
“我没事。”风泽杳道,“我只是走得比较慢。”
究竟得有多慢才至于她喊这么大声才能听见?问觞生怕他出了事,想转身,但又难以把握平衡,毕竟一着不慎就要翻桥。但又实在放心不下,咬咬牙,还是缓慢地挪动起来。她握紧铁索,两只脚同步且缓慢、沉重地往中间挪,然后万分小心地挪动脚跟,把自己拧了一个弯儿,心一横,松了一只手,迅速地攀上另一侧的铁索,又迅速地松开另一只攀上铁索,终于顺利地转过了身。
真真是富贵险中求,她长舒一口气,抬眼去看风泽杳。
这一眼,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喊风泽杳他听不见了。两人相隔太远,且山风啸啸,把她的声音吹散了七七八八。她望着远处的风泽杳,只见他脸色苍白,眉头紧蹙,看上去十分不适。
问觞福至心灵:原来他也恐高。
风泽杳看她转身,错愕地盯着她,动了动青白的嘴唇,发出的声音很虚弱:“危险!”
问觞远远地朝他喊:“你还好吗?”
风泽杳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已经快锁成一个井字了。他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声音喊道:“不要转身。等我!我去找你。”
问觞心想,你怎么找我?你估计现在已经腿麻到走不动路了,还是我来接你比较靠谱。于是朝他一步步走进,风泽杳瞪大了双眼,喊道:“你做什么?”
问觞脚下的每一步都十分踏实,她远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