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河郡侯府,听澜小院。
“女郎,苻将军又来府门外了,还特意让女婢传话说。”
“说,他已查明是谁采选之时从中作梗,今日必要见女郎一面,方可放心。”
锦纹看着躺在软榻上日日不言不语,嬴色苍白的谢灵宝,激动地说道。
此前,谢灵宝每日自囚于怨天尤人之中,如今听到采选之事,谢灵宝眼中迸发出一股恨意,似满腔的怨怒之情也找到了出口。
对呀!她如今每日受着寸断肝肠之苦,而幕后之人必然极为逍遥痛快。
如此想来,岂不是正好中了幕后之人的下怀。
“琥珀去把他带进来,锦纹替我梳洗,更衣。”
谢灵宝从软榻上支棱起来,勉强打起精神对二人说道。
苻玄一进门,便见谢灵宝无精无神地兀坐在贵妃香塌上。
看着香塌上,她一袭雪白开裾长褛曳地,容似月研,姿如月韵,肤脂腻香,窗影婆挲下,更显娇弱风情。
朱颜玉貌,倾国之姝,美人如此多娇,世间凡花再无好颜色……
可惜,精微照人的面容,却是消瘦了不少。
而谢灵宝一见苻玄,话未开口,便已是心中一酸,还算清澄的眼眸又变得水光雾蒙盈盈。
谢灵宝一见到他便触动心事,泫然欲泣,只得回转心神赶忙开口问道:“是何人所为?”
“昌平公主。”上一刻还难掩心疼的苻玄,登时也有些英雄气短地吁吁回道。
是她?谢灵宝听了便如头顶上响了一个焦雷一般,只觉天灵盖有火星滋出,滋得头昏岑岑的,似万没料到。
脑中却尽是自小便与侯宓把酒尽欢,笑语一片的画面。
一时之间,谢灵宝心曲千万端,悲来却难说,只得闭眼静心片刻后说道,“都是你的错……”说完便不作声了。
苻玄听了此话,心直泛酸,走近几步,轻轻款款地把她拥进怀里。
谢灵宝依偎在苻玄怀里粉泪承睫,啜泣轻锤。
忽觉骨沉乏力,头昏沉沉,似脚踩浮云踏浪,眩晕思卧,两眼一黑,便昏过去了。
谢灵宝晕得突然,苻玄愣了顷刻才搦住下沉的怜腰。
前先纵然恼怒她的不见不闻,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