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
“陛下,请三思!请三思啊!”朝堂上的群臣齐声哀求道。
早朝时,昭平帝突然做出一个让文武百官大臣们为之惊厥的决定。
“朕每思天下不一,未尝不临食辍哺,朕今欲亲率北伐。”昭平帝一脸平静地说道。
震得朝堂上下一时间鸦雀无声。
几秒后,众群臣突然间一片哗然,爆发出激烈的争执声与劝谏声。
太子侯旭、尚书左仆射张翼以及太子左卫率高越站出来,哭着劝谏道:
“陛下,近五载以来,先有三次北伐,而后平叛神月教,兵疲将倦,兵疲厌战,望陛下三思啊。”
闻言,昭平帝从龙椅上豁然站起身来,脸色一片铁青,强忍着怒意,手指颤抖地指着地上匐跪着的尚书左仆射张翼及太子左卫率高越两人。
十分恼怒又讥讽地说道:“好,很好,还有什么反对的理由,统统都说出来!”
此时,朝堂文武百官心中无不遗憾于丞相谢定的离世。
若是有丞相谢定在此劝阻,先不说是否再次出兵北伐,但必能说动昭平帝放弃御驾亲征这样的念头。
历来,君王御驾亲征就是国之大事。
虽然利则士气大涨,可扬国威;然而弊则国家威严扫地,甚至动摇国本。
众群臣虽理解昭平帝的用意,却也只得垂头一声声哀声长叹:
“若不是南平朝多次北伐,三伐两败之局面,昭平帝就算再迫切想要一统北境,何至于为了鼓舞士气,重振军心,想出御驾亲征的念头。”
此时,大司马江陵一反往日谨慎稳重的态度站出来说道:
“北方祸患不除,天下不一,以陛下神武应期,威加内外,以利江山后代社稷;陛下断自圣心足矣,何必广询朝众!臣愿追随陛下出征。”
一时之间,朝堂群臣主战和不战两派,争得不可开交,面红耳赤开始互相指责。
更有甚者,在朝堂上互相大打出手,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昭平帝一言不发,冷眼看着群臣争执得面红耳赤,心中却是百转千回,将御驾亲征的利弊以及随同将领,都在心中一一算尽。
“至于大司马江陵,不管他是否自愿随军北伐,自己肯定都要带走的。京师留守的太子等孤儿寡母,面对这等功高权重之老臣,岂能弹压得住!若有万一,后果便是不堪设想。”
昭平帝心中慢慢暗自思忖道。
最终还是太尉的箫道合喝住群臣,大殿才勉强恢复安静。
见此,昭平帝侯景果断之极地说:“此事勿需再议,我心中早已自有决断了。”
“太尉,如今南平朝兵力几何?”昭平帝虚了虚双眼,沉声问道。
“回陛下,臣粗略计算了一下兵力,能有六十七万。北伐之战,臣以为九十余万,可谓战。”
太尉箫道合瞿然一动,严肃果决地回答道。
南平朝第四次北伐竟还缺三十万兵力!
昭平帝神色渐冷,殿中踱步大叹:“老天!你是不想让我统一天下吗?!”
太和殿内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寂静,满朝文武百官莫敢言语。
“陛下,微臣倒有一计,只是不知是否可行。”苻玄思忖了片刻后,回道。
昭平帝闻言,大喜道:“快快说来!”
“臣认为,征兵可开源。除了征令平时生产,战时应征的正卒,可征令招募流民和饥民等戍卒。”
“其一,可将流民中健壮者招募为兵后,老弱者不可揭竿反叛,避免再次出现神月教起义之叛军,可固江山世代社稷。”
“其二,臣出兵江东六郡之时,见大量百姓、饥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此举不仅可以拯救流民、灾民,同时可避免了流民等落草为寇,为祸乡郡,利于百姓安居乐业。”
苻玄语毕。
顿时,整个朝堂大殿内鸦雀无声。
高坐龙椅上的昭平帝,不禁喜形于色拍腿而起,更是喜出望外地连说三声:“好!好!!好!!!”
时至今日,大司马江陵似乎才是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小小的将领。
果然是雄杰大度,风骨奇伟,盖人杰也,当为一代英雄!
“此人,若不能为我所用,必杀之。”江陵心中不禁想道。
时年三月。
一道诏书自京师发出,传遍南平朝,震动人心。
昭平帝侯景颁布征兵令。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今皇帝诏曰:每十丁就遣一人为兵;二十岁以下的良家子但凡有武艺都征召为侍卫禁兵入伍;浩招辑流亡、饥民,以为戍军,皆赋以禄,治甲仗,市战马,信赏罚……”
南平朝,一石激起千重浪。
清河郡侯府中。
一泓明月如钩,临水轩斋檐下,金色的灯笼泛着丝丝莹光,随风摇曳着,难得静谧的夜幕时分。
苻玄看着怀中的谢灵宝,淡淡的光晕落在她的脸上,白嫩精致的小脸上,黑发落于嫩颊,面容愈显娇美。
眼角眉梢却透出媚态天成,因才仅只有十六的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