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饮之际!来,你我当浮以大白。”
江陵见箫道合脸上露出了畅快的神情,并快然举杯,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然后,江陵与箫道合相视大笑起来。
“此后,你我同心协力,朝堂之上纠偏矫正,重整朝纲。”江陵意气风发,豪情壮志地举杯说道。
……
一场私宴上,心照不宣下,宾主尽欢。
待到夜深人静之时。
北郡公府书房。
世子江仲文迫不及待的问父亲:“阿耶,可是与太尉说了我们的谋划?”
江陵一侧目,见江仲文一副沉不住气的样子,皱了皱眉说道:
“不急,现在还不到时机。”
“此等大事,若不给箫道合一个无法拒绝的诱饵,岂能让他倾尽全力相助于我;而这个诱饵,我已经找到,只等他主动上钩。”江陵深思熟虑地说道。
“仲谋与他叔父在江北是否已准备妥当?”不等江仲文追问,江陵立刻转言问道:
“仲谋说:十之七八。”江仲文闻言立即回答道。
“去信,让仲谋我儿暗中行事,切记万事小心;万不可冒进求快,功亏一篑。”江陵想了想,犹不放心地说道。
“阿耶,可是真的要让妙音与萧家联姻?”
因事关亲妹,江仲文终是忍不住忐忑地出言询问道。
“未必。”
“我断定那个诱饵,萧家定然是无法拒绝的。那么至于姻亲一事,便显得可有可无了;妙音,我以后自有安排。”江陵面无表情地说道。
后宫福景殿。
只见福景殿内云顶琉璃为瓦,水晶玉璧为灯,皓白珍珠为帘,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
谢灵宝不是第一次来昌平公主的福景殿,却每次都会感慨它的奢华富丽。
“灵宝,来了。快过来坐呀。”昌平公主一见谢灵宝便热情地招唤道。
谢灵宝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进宫了,发现昌平公主却是清瘦了许多,有了尖尖的下巴,少了几分往日的柔和俏皮。
两人四目相对之间。
谢灵宝发现,昌平公主竟是直直的盯着她,不动作,也不再说话,那充满打量的眼神,不由得让她也心中发憷。
因为见过昌平公主与苻玄的桃林相会,便不禁心中暗想:
“莫非是知道了苻玄与她的□□?厌恨于她?”
不知不觉,她与昌平公主却好似再难回到以前的谈笑风生了。
昌平公主侯宓也只是瞬间失态,便再次露出得体的微笑,感慨说道:“灵宝,你真美。”
就在谢灵宝一脸疑惑之时,突然间,昌平公主抓住她的手,带着半是试探,也带半是恳求地说道:
“灵宝,你离开他吧,好不好?”
这回,谢灵宝愣住了,她自然知道昌平公主口中的“他”是指谁,只是,想不到昌平公主会说出这样话来。
谢灵宝只得讷讷地而言:“这…怎么…?我不明白。”
看着面有惊愕的谢灵宝。
昌平公主像是因为把藏在心中的话终于说出来了,整个人都显得轻松自在了很多,压低声音说道:
“灵宝,我爱慕于他!自从第一次他入宫受封,第一眼我就喜欢他。我不在意他的寒族出身,也想尽办法出宫向他表明心迹。”
“你恐怕不知道吧,他并没有拒绝我的靠近。”
“我不怪你出现,暂时吸引了他;但是他总会清醒过来,因为我能给他的,远远多过你。”
“他不需要再九死一生拿命去战场上厮杀,更不会再屈居人下,不仅能让他成为皇亲国戚享受殊荣,而且整个家族都跻身世家名流。”
“当然,灵宝,你我情谊仍在。我也会帮你,帮你得到更好的,这是我的承诺。”
听昌平公主说完这番话,谢灵宝的惊愕也罢,呆怔也罢,都消失了,冷冷说道:“昌平公主,这些话你跟我说没有用,你爱慕苻将军,就去找他,这些话去告诉他啊。”
谢灵宝说到后面,心中无名怒火熊熊而起,语气也不自觉加重了,声音也凝滞了。
这个地方,她是一刻也待下去了,在昌平公主脸色铁青之下,转身告辞离开。
只因谢灵宝心有余怒,神思不属,离开时走得极快,却没有发现昌平公主幕帘后有个人影,慢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