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喜被上,坐着同样身着大红喜服的娘子,与乌黑如瀑的长发,以及欺霜胜雪的凝脂,形成了鲜红的对比。
裴彬坐在新娘子对面,一手扣着她的腰,阖眸去瞧她那张精致的脸时,另一只手的手指慢慢挑起散下的长长乌发,五指慢慢拢起,一挽,那黑发便如缎子般,缠绕在他手掌上。
他喉咙滑动了一下,凝视着她,在掌上的黑缎上吻了吻,唤:“蓁蓁!”
安知珺看着神色迷离的新郎,如扇子般的睫毛轻颤,目光盈盈,大着胆子迎着他,觉得气息炙热,整个人快烧起来。
“今夜,蓁蓁要唤我什么?”裴彬松开手里的青丝,掐着她的下颌,低沉地问。
“夫君!”
娇糯的一声夫君,让裴彬心头一跳,他翘着唇角轻轻地笑了一声,将人拥进怀里:“娘子真乖!”
安知珺身子软软地,偎依在他胸怀里,看着他的手指缓缓往下,修长的手指摸到喜服的带子后,不紧不慢地轻挑慢解,再一拉,衣带便松开了。
他轻轻掀去第一层红帔时,她抬眸去看他,见他垂下的凤眸眼尾淡淡地泛着红。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也看向她,眸光幽深,气息可见地在加深,加浓。
修长的手指在继续,慢慢滑下,去拉另一个衣结。
他想起,那日在客栈见着她,便对她起了心思,才不惜赔上一条命,都要去救她的。
想把她留在身边,想要她笑着看他,想要时时刻刻见着她。
没人知晓,在得知她从他身边逃走时,他有多愤怒,在得知她是周家四公子未婚妻室时,他有多怨愤,在见得她在梅花树下苦侯他人时,他有多嫉恨。
幸而天公作美,又把她送到了自己身边。
失而复得,他怎能放过?所以,他说了要她嫁他的那番话。
话出口之时,或许是一时冲动,但说出口之后,却更坚定他的心志。能让他动心的娘子难觅,错过了她,他不敢奢望还会有下一位。
他后悔一见面便说了那番半是要挟半是戏谑的话,他怎么会杀她呢?他怎么舍得杀她?
说他趁人之危也好,厚颜无耻也罢,若她不答应,他已经做好了便是囚着她,也要将她硬留在身边的打算。
他怎没看出她是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