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玲摁亮了台灯,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她语无伦次的内容听得母亲一头雾水。一阵冰凉的山风迎面吹来,仿佛给了她一个大耳刮子,让她立刻清醒了不少。她耸了耸肩,重新调整好情绪,平复了一下心情,慢慢的把缺牙巴光棍突然深夜造访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范长庭家走去。她看到范校长家的灯亮着,电视里演绎着精彩的内容,透过窗户,她看到范校长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睡着了。只有他的小外孙女章希希在全神贯注的看着电视,不时还传来哈哈的笑声。
考虑到范校长从腿脚不方便,她不想去麻烦范校长。她又转身往学校走。毕竟这还没发生什么事情,可不能让人觉得城里来的老师小题大做。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气愤与担忧的责备:“你好端端的干嘛晚上做饭啊?来了不速之客为什么不果断的下逐客令?跟我打着电话去校长家的时候干嘛大敞着寝室的门就离开?万一对方良心不好在你屋里干坏事怎么办啊?闺女啊,你这也太不让妈妈省心了啊……”
其实孟驼玲心里清楚的很,远水救不了近火,只不过听见母亲的声音,心里却是踏实多了。算是给自己转转胆儿吧,人在经受痛苦恐惧的时候下意识的都会喊一声“妈呀!”,也许,这就是本能吧。
在外面吹了半天的山风,孟驼玲觉得缺牙巴光棍应该走了吧。她一边讲着电话一边往回走。那晚,星光灿烂,就是不知道月亮跑到哪里鬼混去了。竟然连一个影子都看不见,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也连同将她的胆子给捎走了。
快到寝室门口的时候,那浓浓的煮饭声音仍旧乐此不疲的噗噗嘟嘟的响着。令孟驼玲失望的是,那缺牙巴光棍竟然还稳如泰山的坐在板凳上按着计算器。
那一晚的经历,让孟驼玲从此形成了一个习惯,随身携带一把匕首,当危险来临之时,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心有余悸。
第二天,当孟驼玲把昨晚的经历告诉范长庭和梅荷玛时,汪姨说:“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就毫不客气的撵他出去。半夜三更的想干嘛呀!”
“我当时就觉得不太好意思开口,感觉好扫人面子哦……”孟驼玲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沉默半晌的梅荷玛这才慢慢悠悠的开口道:“其实昨晚我是听到隔壁的动静的,本来我也准备开门出来的,但是我听见你在打电话就没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