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早,封而禛出现在西窗烛。
“封五公子休沐?”
“是,正巧出来逛逛,想替家母买一对花烛送朋友。”
“知州夫人在小店买了两年的会员卡,但凡知州夫人登记在册的朋友过生辰,小店都会以夫人的名义送上相应的礼物,难道,有漏掉的?”
“我,我替我二叔家的长姐买……”
“您是说关家二公子关东闻的太太?关二太太也买了两年。”温觅一边说,一边翻了翻登记册。
“我……你弟弟那件事……”封而禛欲言又止。
温觅拿着册子的手一紧,愣了一瞬,略一犹豫,“封公子,二楼请。”
先润了一杯清心茶,封而禛拿出个小信封,“此事有一就有二,你们温家虽说族人众多,但却没什么热心人,温姑娘,你虽说赚了些钱,却还没达到能拿出银子来各方打点的地步,若是温尚书还在……”
“若是祖父还在,我现在还在金衍。”温觅生硬地打断。
封而禛盯着温觅看了看,把小信封往前一推,“那目前只能先从内着手了,这是我挑了几个从定远营退下来的兵,到年纪退了的,三十五岁左右,家世清白,身手不错,你看看。”
温觅下意识搓着自己的镯子,“多谢封公子,我可以自己想办法。”
“等你想出办法来都什么时候了,温觅,事出从权,收几个护卫又怎么啦,”封而禛竟是有些急了,“你也别当是欠我个人情,我是看……你是关家妹妹和见缨表妹的好朋友,又不求你什么回报。”
“不瞒公子,我其实是想在家中请几位夫子,尽量减少家人外出。”
“那你也不外出了吗……”封而禛说完这话,耳朵尖就红了,自己也觉得太唐突,干咳了两声,赶忙抓着杯子喝了口茶。
温觅没怎么在意这句话,给封而禛点了点茶水,“我还以为封公子是来告知我幕后指使是谁的。”
“这个我会帮你查的,你先收下这几个护卫,也好少些担惊受怕。”
“多谢封公子,您是定远营五校尉之一,用这些护卫合情合理,我温家……不合规矩吧。”
封而禛正待继续劝说,叶勤上楼跟竹桃耳语几句,竹桃又过来悄悄说给温觅,“一人自称是夏非议,要见小姐。”
“我需要回避吗?”封而禛收了小信封,起身。
“我去隔壁,封公子请自便。”
二人互行了礼,温觅就带着丫鬟急匆匆出去了,封而禛没急着走,大大方方坐下偷听起来。
“温小姐,那人或是要有别的动作。”夏非议直接说重点。
“究竟是谁?”
“我无法告知温小姐也并不全是出于江湖道义,而是,我也不知那人是谁。”
“此人可是安排夏公子做别的事了?”
“并无,我,我与他没谈拢……”
“为何?”
“之前我妻儿在他手里,我如今,把妻儿解救出来了,无需受他摆布,可是……也无法探听他的下一步动作了。”
“究竟是谁,若是要钱,也不必盯着我一家赶尽杀绝吧。”
“不是钱,那人语气里有些恨意。”
“这可就糟了。”温觅皱眉,暗自深呼吸。
“温小姐,夏某如今虽不得势,但也是师出名门,自幼受师父教导,也算懂得些礼义廉耻,之前虽说是受人指使,但夏某毕竟是做了勒索之事,夏某愿意赎罪,护送温家子弟来往求学。”
“夏公子不必自责,若是换别人为那人做事,恐怕绑的就真的是我弟弟了,护送孩子们上学之事,我已有打算。”
“看来,温小姐是早有准备,隔壁那位,便是请好了的护卫?”
温觅又出现了初次见夏非议时后颈一僵的难受感觉,又觉得封而禛被认成护卫有些好笑,“隔壁……较夏公子如何?”
“虽不如我,却也算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了。”夏非议倒是认真比较了起来。
听了这话,隔壁封而禛怒然起身,正准备冲出去,却听一阵“噔噔噔”的上楼脚步声。
“小姐,老夫人出事了!”
封而禛心下一惊,急忙推门而出,只见温觅也忙着下楼,夏非议与封而禛打了个照面,心中各有思量。
“老夫人如今在何处?”
“回小姐话,正在去往高登巷迟家医馆的路上。”
“怎么回事?”
“刺杀。”
“何人所为?”
“奴婢不知。”
“如何了?”
“并未伤着。”
“快走。”
几人前前后后下楼,封而禛夏非议打马狂奔,等温觅赶到时,却见老夫人好端端坐在藤椅上,神情担忧,脸色尚可,不见有受伤的痛苦。
温觅先跟老夫人行了礼,就悄悄凑在夏非议身边,“怎么回事?”
“温小姐,受伤的是个小男孩。”
“我弟弟?”
“…… 好像,是吧,瘦瘦的小孩。”
“访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