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
这是一个小镇子,镇子虽小,但是因处交通要塞,沟通蜀国汴城、王城两大重城,常年人来人往,酒家、茶酒、餐馆、驿馆、歌楼舞榭,一应俱全,虽然没有汴城、王城那么豪阔奢华,却也是烟火热烈、富庶安康。
暮色渐起,华灯初上,纪白跟着徐宿,穿行在人群里,历经繁华,又转向更繁华处!
心里不由感叹:曾经,看厌了热闹,如今归来,再瞥这热闹,竟有些隔岸观火的唏嘘感呢!
又转过一个街道,走了几步,才见徐宿终于停了步。
纪白抬头一看,这是间茶楼,名曰醉风楼!
“就是这里了!”徐宿一边转头对纪白道,一边示意他跟上。
两人进了大堂,一老伯迎了上来,来到徐宿跟前,压低声音道:“公子!里面请!”
说完就带着两人,穿过柜台边的小门,路过厨房、客房,又绕过仓房,才来到所谓后院。
这院子不大,但很整洁,正对面一排五间屋子,朱门小窗,略有装饰,靠南两间屋子,似乎是杂物间,其余两面都是高墙。
“就是这里!公子!”那老伯指着一小朱门道。
“多谢陶伯!您去忙吧!”徐宿道。
然后便上前扣门,小朱门开,一位身形欣长,额头饱满的玉兰气质的公子走了出来,对着徐宿道:“阿宿,你来了!”
然后望着纪白,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新结识的朋友!叫纪白!纪公子,这是我师姐!”徐宿答。
竟然是女扮男装!怪不得生得如玉兰般温润!再一看,似乎有些眼熟!这可不就是汴城城门的通缉画像?自己果然没猜测!
“见过师姐!”纪白上前问候道。
但那姑娘,却只是放眼盯着纪白,眼神犀利异常,看得纪白心里直发麻。
半晌,才道了句:“我叫列岫!”
然后把两人让进了屋子。
却见徐宿一进门,就抓着列岫的胳膊,关切地问道“师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就知道,谁也拉不住你!”列岫却说得很平静,不过有些埋怨。
徐宿立在那里,没有答话。
“坐吧!”列岫招待纪白和徐宿道。
于是,三人围着木条小桌席地就坐,列岫一边斟茶,一边趁着递茶观察纪白。
“这位纪公子受伤了,请师姐帮忙包扎一下。”徐宿突然道。
纪白这才记起自己的伤,发觉肩头微痛。
“无碍无碍!不急不急!”纪白随便道。
列岫看了眼纪白的肩头,放下手中的茶壶,便起身道:“纪公子,跟我来!”
于是带着纪白进了里间,拿出了药箱,先用碘酒、再洒药粉、再上绷带,很快就处理好了。
纪白坐在那里,任由列岫摆弄,一句话也没有说,末了,才迎上列岫的目光,重重地道了句:“谢谢您!谢谢您做的一切!”
察觉到纪白语气异常,话里有话!列岫手底停了一下,抬起头,轻笑一声,然后道:“纪公子客气了!”
列岫和纪白返回外间,刚坐定,就见陶伯进来道:“两位公子的房备好了,就在旁边!晚餐也备好了?现在上吗?”
“现在上吧,多谢陶伯!”徐宿吩咐道。
纪白才意识到从中午折腾到现在,还真有点饥肠辘辘了,于是饭菜一到,便抓起筷子开吃。
却听列岫道:“纪公子,蜀菜吃得可还习惯?是否太过辛辣?”
“无妨,我们那里吃辣更甚!!”纪白话已出口,才发觉自己失言了。
便放缓手中的筷子,略低了头,等列岫的追问。
却听列岫望着徐宿,严肃地道:“阿宿,你知道他是谁吗?”
纪白心中一紧,差点惊掉手中筷子,他知道眼前这女子不简单,但没想到她还这么犀利!
徐宿抬起头,望了眼纪白,轻轻笑着道:“他说他是浮萍寄清水,随风东西流!”
一听这话,列岫又盯上了纪白,嘴角半咧,似笑非笑。
纪白有些局促,稍稍垂了眉,但随即又烟消云散,仿佛没事人一样,笑了笑,就抓起筷子,继续送酒菜入肚。
餐后,徐宿送纪白回房后,又来到了列岫房里。
列岫看他进来,便开口问道:“阿宿,你知道他是谁吗?”
“大概猜得到!”徐宿答。
列岫于是又问:“你和他相识多久?”
“这趟出门碰到的。”徐宿答。
“你往常不是这样的!”列岫道,眼睛里有些担忧,然后接着道:“毕竟,他不是无名之辈,他是南疆首领纪垣的儿子!”
“师姐,我和他萍水相逢,料他没有坏心,更何况,把他带在身边,才能看着他,确保他不坏事!”徐宿道。
“你心里有数就好!”列岫道,她了解徐宿,相信徐宿,但她就是有些担心,便继续道:“我相信你,阿宿!”
徐宿默然地点点头,片刻后,才又问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