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动。
洛微雨看着图景,苍白的脸上浮现清浅笑意。
她那月白的衣裳上,原本绣着的花苞似乎又缩小了些许。
月华如练,有人踏着月色,撑伞而来。
江汀悬停在二楼的窗外,照例地跟飞燕玩笑:“小飞燕,今日便让我进去如何?”
这样的话语,他已来来回回说了无数遍。
“哼!”飞燕先是白着眼掐起腰来,见他面色上还是笑嘻嘻的,不由地抽起鸡毛掸子便往外拨楞:“哪家的讨厌鬼又放出门了,真是惹人嫌!”
江汀凑了上去,嘿嘿地笑着:“我我,就我,讨厌鬼请求入内与花主一叙,不知可否?”
他拉长了嗓子,眼睛跳过飞燕往里看。
飞燕恨不能扣下这人贼兮兮的眼珠子,然而纵使她再怎么生气,却总也抓不到他分毫。
每次她恼了往外扔东西,都被他轻巧地就躲了过去。
有一次他又逗弄,气得飞燕脸颊都鼓鼓的,脱口而出道:“会飞了不起啊?”
谁料江汀一脸自得地点了点头,眨着无辜的眼睛:“会飞确实了不起啊。”
飞燕几乎气出内伤来。
自此以后,她便每日都在心里念叨,不可与这人置气,不值得与这人置气。
可临了了,还是把之前的教训都抛诸脑后。
飞燕气得脸都红了,噘着嘴像根快要燃起来的大炮仗。
江汀笑嘻嘻地停在外头,满眼期望地往里看着。
雅室的门微微响动,洛微雨从里边走了出来,她看也不看窗外一眼,就一拂长袖。
索性关了窗子,眼不见心不烦。
然而瞬间之后,那扇本应在拂袖后闭合的窗,还好好地开着。
没有丝毫动弹。
三人俱都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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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图录》:海棠,冠如亭盖,瓣生层叠,色似丹蔻胭脂,可延寿一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