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热闹的街市上人流熙熙攘攘,大小的铺子照常地开着,伙计们吆喝着招揽来客,各色的酒旗在暖风里飘飘扬扬。
一派安乐景象。
“让开!”
粗粝的爆喝在街角的转弯处响起,接着黄烟滚滚贴地生,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率先出现在众人眼中。
马儿四蹄奔驰仿若腾云,但口鼻处却不停地喷着些微的白沫,偶有“嗬嗬”的嘶鸣从喉间传来,像是已经疲惫不堪地跑了很久。
马背上坐着一个身穿甲衣的兵卒,脸上布满风霜烟尘,手紧紧地攥着缰绳大吼道:“镇北军八百里加急!阻挡者死!”
正是来送战报的信使。
行人慌忙地躲藏到路两侧,枣红马从大道中间一闪而过,载着信使朝皇宫奔去。
待一人一马离去,街道上众人议论纷纷:
“这是镇北军的信使吧?”
“前段时间突厥大军进犯呢,想必是战事结束了。”
“呀,那军报该是跟玉面将军有关吧?”
“是了是了,许侯爷正是镇北军主将呐!这一幕还真让老朽想起了十八年前,那次也是信使传报,不过就是……”
“不过什么呀?老爷子您接着说!”
“不过就是……那次镇北公许光将军,不幸阵亡了啊……”
上了年纪的老人说起许光的往事,引得一群人都感叹不已,所有的目光霎时望向了高耸的宫门。
这次,消息是好还是坏呢?
朱墙碧瓦的宫殿静默矗立。
恢弘的大殿内百官齐拜,又是一次朝议。
秉笔太监刘自忠匆匆地走上,将信使刚刚送达的信件呈上:“陛下,镇北军有战报至。”
皇帝偏过头,冕旒上垂下的珠帘一阵摇晃,发出窸窣轻响。他目光微微一凝,缓缓地接过战报抽出信纸,上下地看着上面的内容。
百官面面相觑,殿内一片寂静。
高明绥看着皇帝阴沉的脸色,当下心内就是一沉。
他早先给许棠舟送去了一封密信,将陨铁剑会导致死亡一事告知,但并没有说明这一切是皇帝在捣鬼。
但即便是不说,以许棠舟的聪慧,又何尝不会猜出些许?
高明绥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