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寒枝。
她张了张口,喉间的言语刺得眼睛也痛:“最多……五天……”
还是算上吃下红釉瓷瓶里最后一颗药的时间。
眼泪又氤氲着,无声地滴落于尘埃。
在许夫人死后,水胭月也曾想过能否向师傅再讨一些丸药,以备不测。
可是当付老的回信从长安送来时,满腔的希冀都化作泡影。
那药,是付老用祖上传下的一炉丹,混着几味世间难寻的药材炼制成的。后来添加的药材虽说珍稀异常,但若是要寻大抵还有找到的可能。
但作为主体的祖传丹丸只余下此三颗,再无多余,而且丹丸的配方早已失传,世间药材又何止千万种,想要再炼制出来绝无可能。
换言之,红釉瓷瓶里的丸药已是绝品。
许棠舟药石无医。
水胭月的眼睛模糊了,手中正系着的绑带总也打不成一个圆满的结,一双沉稳的手却轻轻按住了她的动作,掌心的茧子拢起一片温柔。
许棠舟拥她入怀,一只手穿过颈子贴着鬓角的青丝,一只手揽过肩膀拍着微颤的后背,任由怀中人的眼泪濡湿了衣襟。
他的目光越过小开的窗子,看着已经开始西移的日头。
阳光仿佛仁慈的神明,给予万物生长长存的路引,然而却只苛刻地在自己身上做短暂的停留,便再也不肯驻守。
光影西移,漆黑的瞳孔里是深不见底的痛楚。
许棠舟眼眸被悲伤淹没,然而嘴角却翘起弧度,声音里是宽慰的平静:“五天……已经够了。”
将突厥驱逐,率大军西进,还汉民太平。
五天,够了。
只是却要抛下她,永远地留她一个在世间活着。
五天的相守,又怎么能够?
一生,也不够啊……
窗外的光,亮得有些刺目。
许棠舟闭上了眼睛。
军营。
号角声仿佛一壶苍凉老酒,在塞北风沙漫漫的上空蔓延翻卷,浓烟似一柱黑灰的燃香,鼓荡着升腾直入霄云。
而下方无数兵卒早已列队如林,默不作声地执戈披甲,仿若一杆杆待发的标枪。
许棠舟重新配上陨铁剑,目中幽深地看着前方。
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