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绥的话一出口,许棠舟就忽地抬起头来,双眼射出箭一般的光。
他就这样死死地看着这位悠游自在的东宫太子,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看来,你也知道些内情。”高明绥对他的戾气视而不见,不紧不慢地啜着茶水。
许棠舟将视线略微收了一些,面上恢复了沉稳,没有说话。
然而袍袖中的手,却缓缓地探到了背后,距离那把被背在背上的陨铁剑只一掌之遥。
他的全身,都在散发着杀意。
高明绥饶有兴致地看着,把手中的杯子顿在了桌案上,发出“当”的一声轻响。
“镇北公的死,与我父皇有莫大的关联。”
听到此言,许棠舟动了。
他的手如灵蛇一般,只眨眼功夫便反握住陨铁剑。
寒光一闪之后,剑已出鞘,似一截凸出的烛火架,被插入身前的桌案之上。
剑身闪着乌色,直挺挺地立在上头,然而剑尖已经没入木头一指深浅。
削毛断发,不费吹灰之力。
想必杀人斩首,也自可一击致命。
陨铁剑横亘在二人之间,犹如一道天堑。
“我知道所有真相”,高明绥没有生气。
他摩挲着手中的杯子,目中神采奕奕,倒似乎很是兴奋:“许棠舟,与我合作吧!”
这位十分大胆的东宫殿下,用自己的性命测试了眼前人的心性。
铭记父仇,一腔孤勇;生杀有度,恩怨分明。
就算仇人之子近在眼前,许棠舟还是忍住了没有动手。
在结果满意之后,高明绥果断地抛出了橄榄枝。
“殿下到底想要什么?”许棠舟抬眼看着高明绥,眼睛眨也不眨。
似乎想要透过这双总是笑眯眯的眼,看清那些藏在头脑里的谋划和目的。
“十八年前,镇北公以身殉国,天下共哀”,高明绥没有回避他的目光,与之对视:“他本应坐镇帐中,当时为何会突然地率三千军去伏击敌军?
打算伏击本就该是有情报后做的打算,但又为何会死在那里?
战报中说是镇北公坚持了两个日夜,为何援军迟迟未到?
究竟是情报有误,还是……”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