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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出生了,还有人暗地里期盼他长成病怏怏的少爷,又或只知花天酒地纨绔子弟。
谁知他秉承乃父英武,年纪轻轻就战功显赫、英武不凡。
如今上下均传其名,在百姓间声望不凡。”
说到此处,水侍郎也不禁抚掌而叹,似是极为赞许。
但随即他眼中光亮就暗了下去,声音低沉:“那孩子这些年确实很不容易。
可是夫人,须知权势如釜下烹火,
过犹不及啊……”
水侍郎叹着气摇头不已,却也不知是对许棠舟的可怜还是可惜。
“就算这样,那孩子也是人中龙凤,这是众所周知的”,水夫人拉住了夫君的衣袖辩解,说着又后悔起来:“月儿本就喜欢他,如今却偏偏被皇家看中了。
高家可不是什么好归宿,后宫里头谁不知……”
“慎言,慎言!”水侍郎一把捂住了夫人的嘴,左右地看了许久,见没什么别的动静,这才缓缓松开了手,面色愁苦:
“我的夫人哎,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要出事的!”
“出事出事,你就知道出事!我看你我还没出什么事,月儿就要先有事了!”水夫人愤愤地甩开他的衣袖,虽然生气却也压低了声音:“既然许家跟高家都非良配,那我宁愿月儿选许棠舟!
至少她这辈子会过得高兴,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离魂断肠……”
说着又暗自垂泪起来,压抑的哭声凄凄然,满怀哀恸。
“唉,此事已成定局,你我说了不算啊……”水侍郎幽幽地叹气,拉住夫人的手,替她擦拭眼泪。
夫妻二人互相对望,目中皆是悲戚。
春日里夜里,还有驱不散的凉意。
万籁俱寂,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而水胭月的房内,灯火还亮着。
一片海棠花瓣不知从何处挤进了门扉,飘飘摇摇如胭脂色的蝴蝶,轻缓地落在了少女摊开的掌心。
水胭月从晃神中清醒过来,拈起这枚奇异的花瓣,透过烛火的光,痴痴地看着。
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站起身来,轻轻地推开了窗子。
“吱呀——”
小窗微开。
皎皎月华如绵延静默的流水,从天际流泻,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