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怔愣住。
胖大的身子半扭,谄媚的表情还在脸上印着。
灯笼的光幽幽地照在狭小的房间内,也映出门口众人各异的神色。
穿着绮罗衣的刘妈妈不由地身子一颤,胖大的胸乳抖动起来,像是两个下吊的水瓢。
她极快地把里头情况打量了个遍。
对于床前这个长身而立的陌生男子,究竟是如何撇开所有守卫和仆从进来的,还是抱着极大地疑惑。
狐疑地探头又瞅了一遍,清了清腻味的嗓子,她捏着帕子甩起,不着声色地发问:
“这位爷……走错地方了罢?”
然而许棠舟并未回答,反而在众人惊愕的目光里,施施然地把灯笼放到了桌案上。
他自己一摆衣襟坐了下来,徐徐地倒出一盏茶水,举杯至唇,不紧不慢地喝了起来。
修长的玉指拈着杯子,即便不见其面,似也可猜度得出那张面具下的面孔,该是极为俊朗。
“妈的,装什么装!小爷的爹可是吏部尚书,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瘦得跟竹竿差不离的锦衣男子越众而出,眼中带着股愤然的火气,在身边许多人的注视下,扒拉开挡住了半扇门的刘妈妈。
捋着袖子露出麻杆似的胳膊,就要往里冲。
“张公子哎,这,这……”
刘妈妈一时不防被推了个踉跄,口中忙不迭地喊着。
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位眼圈黑黢黢的吏部尚书家的张公子,已经踏入了房门之内。
张公子眼珠一转,把手中把玩的折扇先冲着许棠舟扔了过去,继而呼喝两声,想趁其不备来上几拳。
先分散注意力,再集中打击。
到时候,看谁还敢在小爷面前无礼!
张公子想得很好,扇子也如预期一般地飞了过去,直朝向许棠舟的面门。
就在他的得意刚浮上面颊时,静坐的许棠舟,动了。
不疾不徐地喝完最后一口茶水,五指并拢随即迅疾地一撇。
手中杯子旋转着像奔驰着的马车轮一样,击向半途上的折扇,两相碰撞,那把描着侍女图的扇子应声而断。
霎时间扇骨与扇面散了架,纸屑和竹条化作碎片纷纷落下。
倒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