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盏茶,狭长的丹凤眼微抬,瞳孔幽深如井:“发生了什么?”
“将军,是我疏忽了”,沙罗低下头,掏出那枚浸在血水中的银针,快速道:“当时我奉命跟在水姑娘后面,周围一切正常。
但在进入一个偏僻的巷口时,出了意外……”
她不卑不亢地把当时的情况进行了说明,苍白无血色的嘴唇绷紧:“……所以只留下这枚针,那人与水姑娘已不知去向。”
“属下办事不利,请将军责罚!”
淡红色的血浸染上缠绕在腹部的白布,沙罗半跪在地,身子开始摇晃。
茶碗被放置在桌案上,许棠舟周身发散出令人不安的寒气,他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对沙罗道:“责罚随后再说,你伤势不可再缓,先退下罢。”
沙罗低头称是,在婢女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退出房门。
许棠舟站起身来,看着已经浓黑如墨的夜色,眼寒如冻杀人身的坚冰。
他招了招手,对进来的护卫冷峻道:“去查,一盏茶内我要知道水胭月的下落。”
“是!”
护卫抱拳应下,极快地冲出了房间,几下便消失在夜色中。
狭长的眼眸里翻起波澜,许棠舟还是那张冷厉的玉质一般的脸,但面上却仿佛覆盖上一层白霜,让人不敢直视。
而似是被这寒意所催发,心脏处砰砰地跳动如擂鼓,血脉里游走着一股杀气。
于是面上又白了几分,旧疾隐隐躁动。
他强压住心脏处的异样,抬步走了出去。
奉命送沙罗回去休息的婢女施施地返还,房间内已经空无一人。她如常地收拾着桌案,还有那盏没有喝完的茶水。
“咔——”
一道细微的声响不起眼地出现,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婢女疑惑地抬起头,随即惊愕地捂住了嘴。
就见那盏被放置在桌案上的茶碗上,一道裂缝从手捏处上至下地蔓延,而后更大一些的“咔咔”声后,茶碗裂成了两半。
而桌案上,之前许棠舟左手放置处,印着一块五指手印。
纹理清晰,入木三分。
……
“将军,有探子曾见一辆马车形迹可疑,绕了许久后进入了倚红楼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