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谢钰分开之后,苏镜急匆匆回到了宫里。
她在外面耽搁太久,与她一同出去的宫女都早已回来了。
因为晚归,掌教姑姑少不得要数落她几句,好在对方并没有多为难她。
等人走了,春荷扯扯她的衣角:“没事,我已经帮你把衣服洗完了。”
苏镜垮着的小脸一顿,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正要说什么,却看见春荷一双手冻得通红,连忙握住她的手搓了搓:“嘶,你的手好凉,是不是洗衣服冻着了?”
春荷不怎么在意地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穿的少了吧,一会再去套一件衣服。”
一场大雨,让京中气温骤降,入夜之后,天气更凉了几分。
到了晚间,春荷的脸越来越红,苏镜摸了摸她的额头,入手一片滚烫。
“应当是发烧了,”苏镜担忧道,“我去叫太医来。”
到了太医院,却没见到值守的太医,只有一个小药童在药柜旁打着瞌睡。
苏镜把人叫醒,一问才知道,今日宫中许多人都因为这次倒春寒受了凉,值守的太医都被各个宫里叫走了。
苏镜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太医回来,她怕春荷烧得更厉害,不敢再拖下去,便拜托小药童道:“劳烦你帮我抓些治风寒的药吧。”
春荷应当就是普通感冒引起的发烧,先服点寻常治风寒的药总好过一直硬拖着。
谁知小药童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我是刚跟着师傅学抓药的,还不会开方子呢。”
苏镜略一沉吟,走到桌子前,提笔写下了一张药方。
这张药方是她曾经给谢钰抓药用的。
以前他在侯府时,住的地方阴冷潮湿,衣服被褥也很单薄,天冷的时候他常常感冒,侯府的人巴不得他早日死了,自然也不会为他请大夫看病。
她就偷偷跑出去,到外面的医馆里请大夫抓些治风寒的药。
只是古代的医学技术并不发达,这里每年都会因为感冒死很多人,就算吃了药,谢钰好的也很慢。
苏镜每次都战战兢兢,生怕谢钰挺不过去。
她跟系统提了好几次,想求点消炎药,系统总是以这么做会破坏世界规则为由拒绝,她磨了好几次,最后它才扣扣搜搜的给了一张药方。
虽说她一直唾弃系统的小气,但是这药方确实有用,喝了之后很快就药到病除。
所幸后来谢钰的身体渐渐养好了,这张药方也就很少再用到。
药方的内容她早已烂记于心,写好之后,她交给药童:“就按这张方子帮我抓药吧。”
药童看了看方子,又看了看她,一脸的不信任:“你不会是胡写的吧?吃药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家世代行医,这是我家祖传的方子,绝对没问题的。”苏镜信口胡诌。
小药童看她一脸笃定,便不再怀疑,为她抓药去了。
苏镜心里惦记着春荷,配好药后就急着跑了回去,自然没注意到那张药方被落在了太医院。
半个时辰以后,李太医一脸疲惫地回来了。
他是这宫中最有资历的太医,专门为宫里的贵人看病。
他刚从太后宫里回来,太后上了年纪,一到下雨天身上哪哪都疼,虽说是老毛病,可他也不敢疏忽,仔细地诊治了一个时辰才结束。
李太医将药箱放在桌子上,正准备进去里间休息一会儿,突然瞥见桌子上有张纸。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迹清逸娟秀,看起来是位女子所写。
他随口问小药童:“这是谁写的?”
“是一位宫女,听她说是家里祖传的药方,治疗风寒用的。”
李太医闻言,将目光重新投向面前的纸张。
“这几样药材结合,寒热并用,确实相得益彰,更有利于疏风散寒。”他看完之后,抚须思索了片刻,赞许道,”此方用于外感风寒,或许有出奇之效。”
他将药方揣进怀里,准备明日去试验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你可知那宫女是谁?”
小药童回忆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看她的宫服,应当是出自掖庭,至于叫什么就不知道了。”
李太医点了点头,心想改日若有机会,一定要与她交流交流医术。
次日中午,又有一位中年男子匆匆忙忙跑进了太医院。
很多太医被请去诊脉了,此刻太医院只有零星几个人。
李太医正在研究昨日偶然得来的药方,他平日只负责给皇上太后诊治,闲暇时间都用来钻研医术。
“李太医!”来人神情焦急地环顾了一圈之后,径直走到李太医桌子前停下。
李太医闻言抬头,认出面前这人是谢府的管家,连忙起身相迎。
“李太医,我家大人昨日受了寒,冻病了,昨天夜里已叫了府医诊治,可是今晨起来仍不见好转,我特意过来请您过去看看。”管家一脸急色。
李太医自然不敢怠慢,将正在研究的药方往袖子里一塞,连忙取过桌子上的药箱:“烦请带路。”
两人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