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微茫射到心间,阴暗恐怖的触手在碰触光的瞬间便消散了。
清欢肺间呼出一口浊气,感觉到从所未有的轻松,她终究还是不愿意骗人的。
她永远是一个人生活又怎么样?她已经习惯这种孤独,不能为了一时贪念把另外一个人也困在这里,享受同样的无边的寂寞。
男子哦了一声,看起来并不惊讶。他本来就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果然是这样。他幽幽叹了口气,又出去了。
瞅着那人的衣角消失在视线范围,清欢不安躁动的心跳终于恢复到正常频率。
或许那人离开了吧,她这样
山里的夜晚静悄悄的,聒噪的蝉声此起彼伏。清欢针手里的事忙活的差不多了,伸了个懒腰准备去睡了。
屋子的门还敞着,她过去关门的时候,发现那个人竟然还没走?
院子中间有个用木头搭起来的凉亭,夏天的时候,她喜欢坐在里面乘凉,或者晾晒一些干果。
那人就坐在那,身型醒目。挺拔的身形和猎户的粗布衣裳格格不入。
“你在干什么?”清欢走了过去。
这两天已经入秋了,夜间能感受到清晰的凉意,还以为他已经走了。
突然的声音把男子吓了一跳,他全身抖了一下,而后缓缓转过头,看到是清欢,庆幸的松了口气,不停轻抚着胸膛,看起来吓了不轻。
男子努力把气喘匀,随口说道:“没什么,看风景而已。”
清欢一个小跑在他边大大咧咧坐下,双手捧脸放肆的盯着男子看。
“你…你在干什么?”
“看风景啊。嘿嘿。”清欢理所当然的回答,男子一怔,随后耳根蔓延淡淡的红。他不自觉偏过头去,声音带着不自然:“别看了。”
他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如此大胆的姑娘。在他印象里,女子不都是矜持克制的么?即便心悦他人,大多只会捏着帕子面若桃花远远观望着。
哪有女子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瞧的。
他方才躲到外面来就是害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符合礼数,宁愿在外面吹凉风,正在犹豫今天晚上怎么过,这女子就出来了。
思考的空挡,脸上被什么东西戳了一戳。
清欢探出半个身子趴在桌台,伸出一根手指戳他的脸颊,神情犹如稚子般无邪。她的眼睛忽闪忽闪,黑白分明的琉璃珠子浸润着夜色。
“你脸蛋好软啊。”清欢戳着他嫩豆腐似的脸蛋,一边感叹。
似是觉得一只戳着不爽,她又加上一只手。
“你到底是什么做的?看着就很嫩,真想咬上一口。”
清欢舔了一下舌头,心中蠢蠢欲动。
清欢以为全天下的男子都应当是和猎户大哥一样古铜般的肌肤,他的周边总是伴着夫人的目光,满眼爱慕:“男子就应当是这样。”
市集上的男子倒是比猎户白一些,只不过面上布满市侩贪婪,并不好看。
所以这个人是清欢这辈子见到顶好看的人。
某人上下其手,男子忍无可忍:“你冷静一下,男女授受不亲,不可不可!”
扒开清欢的手,心里惶惶,逃似的躲到一边去,力图和这个行为怪异的女子保持距离。
虽然他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也不可能叫个女子轻薄了去。
清欢自知把那人吓坏了,规矩的坐好,贼兮兮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太久没看到活人了。”一时冲动了。
猎户大哥常和她说什么来着?女子要矜持!矜持!
约莫是太久没见活人的原因。
清欢深呼一口气,自己冷静了一会儿,隔着几米的距离和那人交流:“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放心,我是个好人。时间不早了,你不进去休息么?”
“休息?”男子瞪着清欢,生怕她说出什么无理荒唐的话来。
休息?怎么休息?他可没忘房里就一张床,难道要他和那女子睡在一起?这不行!
男子脸色异常精彩。
清欢看着那男子看向她的目光,忍不住哈哈大笑。
对方目光诧异,又惊又怒,仿佛清欢就是那个逼良为娼,趁火打劫的恶人。
清欢生怕他气急口出狂言,赶紧解释:“屋子里有两床被褥,你睡地上,我睡床上,可有异议?”
男子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眼中的复杂蜕去,涌现几分天真:“你说的是真的?”
是他狭隘了……
“当然是真的。不然就算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清欢傲慢的哼了声,先行一步。
大手把门关上,有人心突突的跳。
男子进来的时候,屏风外放了一床褥子,显然是给他留的。
茅草屋不大,进门的地方摆放着圆桌方椅,用来吃饭会客。
最东面摆放着铜镜梳妆台,还有一个小塌,款式很旧,充满着岁月的气息。之前清欢就坐在这缝补衣服。
男子试探了下结实与否,躺了上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风平浪静,男子慢慢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