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其他细小的动静。
进了屋子,熟练的找出盘子把鸡放进去,清欢双眼冒光,兴奋地搓了搓手,就着脏手率先拽下了只鸡腿塞在嘴里,狼吞虎咽吃起来。
她吃的相当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另一道视线的存在。
空气中突兀地响起了吞咽声。
清欢抬眸,下一刻,四目相对,空气凝滞。
清欢:“……”
有比现在更尴尬的局面么?
清欢手抓着鸡翅膀吃的满嘴油的时候,对面那个长的和神仙一样好看的男人在认真地盯着她看,不,更准确的是盯着她手里的鸡。
也不知道盯了多久。
清欢一脑袋疑问,这个人什么时候醒来的。接下来的局面就有些尴尬了。
清欢清楚自己吃相不好,之前被请去猎户家吃饭,猎户和嫂子都问她是不是几天没吃饭,怎么饿成这样。后来去的多了,他们也就熟悉她的吃相了。
甚至有时候会故意把肉切的很大块,方便她如此豪放的吃相。
她用手背潦草抹了下嘴,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顶着男人炙热的眼神,她大着胆子把还剩下一半的鸡往前一推,试探道:“要不来点儿?”
“好。”
出乎意料,那人竟然没拒绝。
估计是饿急了,坐下就着她啃过的就开始咬,动作间冒出一股笨拙傻气
清欢最先身体绷的紧紧的,瞧着这人吃东西,身体竟意外的放松下来。
不得不说,这个人真的好看。
看起来并不大,约莫十六七,个子蹿的跟竹节似的,脸上却还带着位未长开的稚气。
穿着一身白衣,衣服外面不经意露出来的肌肤跟白瓷似的,看他抓着油腻烧鸡的手指,白白嫩嫩,指节修长,认真还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目光已经从一开始的打量到单纯的欣赏,这个男人太好看了!
她救了他,那…他是她的!
男人吃完鸡,还学着清欢刚才的模样嘬了嘬手指,嘬了一下露出某种类似惊喜的表情,紧接着把其余的手指嘬了个遍,随后把东西一推,去外面洗手去了。
屋子在山下,一股涓涓细流正好从屋外流过。
清澈透明的水流从脚边流过,男人直接捧着水清洗,舒缓冰凉的水顺着指缝流下滴在地上,他往屋子走。
清醒后,他一下床就开始腿软,除了伤处隐隐作痛,最要命的是肚子饿了,饿的眼前发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一片粮食,他已经彻底做好被饿死的准备了,这时外面来了人。
屋子里的清欢也收拾妥当,拿着针线匣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做衣服,粉白的衣料子,是她刚回来顺路买的。天气凉了,她想给自己做件新衣服。
那人进了屋,朝她走过来。
听到渐近的脚步声,清欢低下头专心摆弄针线。
那人走在她旁边,便不动了,也不说话。
清欢低着头苦等半天没有动静,抬头一看,这一看可不得了,差点被这位哥儿把魂勾走。
她看过去的时候,对方正歪着脑袋盯着她,眼睛透出几分懵懂天真,他想了想开口:“是你给我治伤的么?”
声音清润磁性,带有浓重的少年气息,还带有一丝沁人心脾的凉。
这是她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一瞬间,清欢的心脏仿佛被箭击中。
风动,搅浑了一江春水。
她强忍着心中的异样点头,说了声是。
“谢谢你。”男子把脑袋摆正,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又问:“那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忘了。”
他醒来后脑袋空空,什么都记不得了,只要他一努力回想自己的身份记忆,脑袋就像要裂开了一样似的,强大的求生欲驱使他放弃回想。
他只好把全部的希望寄予屋子里的另一个人,或许她知道?
清欢正要说不知道,有个邪恶的声音倏地从心里冒出来:“留下他,你已经寂寞了太久。好不容易有个人来陪你,你忍心放他走?”
有…有什么不忍心的?一个认识才几天的人而已。
清欢心紧张地怦怦直跳。
他失踪了,他的家人和朋友会很伤心的吧。不行,她不可以做这种事,她不要做坏人。
“别忘了,是你从陡峭的山下救了他,要是没有你他或许就这么死掉了。暂时陪你一段时间又怎样。况且他是从山上摔下去的,你怎么知道他是自己摔下去的还是别人害的他。”
“他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你又让他回去送死?”
清欢听的一个激灵,眼睛瞪的老大,死死地盯着那个人,心里犹豫不决。
内心阴暗的角落伸出无数触手拉锯她的思绪。
“你舍得放他走?”柔美的女声魔障似地响起,清欢头发发麻。
许久听不到回答,男子以为她没听清,凑近身子又重复一遍问题。
清欢意识回笼,吞咽了下口水,艰涩道:“我不认识你,不知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