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定了过年的事宜,永昌就回自家去了。赵氏乘着给公婆倒水的时候听了公婆让小叔二口子除夕才回来,心里就不痛快了。
原以为分了家他们能得些好处,没想到还不如以前呢。以前田里的活靠大伯子,永安还能找些散工存私房。家里有大嫂分担,家务她也能少做点。
自打分家后,活活没少做,她还要去大嫂那里帮养蚕,要是挣的钱能分她也就算了,婆母一个铜板也没给她。
挣的钱给家里买了地,都是永安在忙。虽然也买了牛,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一年要种二季稻子。
永安每日累的回来只顾倒床就睡,她有话要和他说,他也没心思听。
更可气的是,二个老的不仅贴补小弟银子还在镇上买了宅了,听口风还要在县城里给置铺子。
他们二房一年到头忙来忙去一分好处没捞着,还不如大房挣的都落自己口袋了。
当初说是和永康过,现在小叔娶个大金佛回来,二个老的又不提这事了。
赵氏心里不痛快,就带在脸上,一边冲东掼西,一边骂骂咧咧。
谢氏原先因永康回来还高兴呢,看了赵氏的做派脸一甩骂道“不当家不知心疼,摔给谁看,东西坏了我不饶你。”
赵氏冲道“娘,咱一天天忙里忙外的,累不轻。想早点做完了好休息,难免手重声音大了点,咱家可没婆子丫头侍候着,还要躺着说累了。”
谢氏听她指桑骂槐也不客气“谁让你没有小姐命,明天你要是再说这些让人胀气的话,就给我回你娘家过年去。”
冯永安一进门就见他娘发火,把身上的柴向地上一丢,就走上前劝道“娘是怎么啦?别被气着了”
看见赵氏站在身旁,一边强忍不开心,一边又想挤出个笑脸,整个脸都扭曲了。
永安冲她一使眼色骂道“你个不省心的,又气娘,还不回屋去。”谢氏哪能不知道他们夫妻间眉眼官司。她摆摆手止住永安,坐到桌边喝水缓了会。
“永安,我知道自永康考上秀才后,家里的钱财都紧着往他身上花。可你也要知道娘都是为了这个家。”
她看永安口不由心地要赞同,抬手制止了才继续说“你弟如今还靠着亲家,等他中举了家里就不会这样了。”
永安心里一点也不相信,中举后还要考进士,家里真会不掏银子?
掏便掏了,他们家凭着永康的秀才身份确实也得了利,可以也不能掏干呀。紧着一块地薅,地早晚要秃喽。
谢氏本不欲多解释,父母做事难道还要看儿子媳妇脸色?不过她怕小儿子回来看着二房的兄嫂摆个脸,年过的不安稳。
她便还是多说了些“绍元将来要科举难道永康会不帮忙?”
永安听了心里也放心多了,虽然是亲兄弟,毕竟永康没发话,有娘这句话,永康怎么也不能干看着侄子不管。
“我和你爹也商量了,今年把房子推了重建,全部用青砖盖。把咱家宅地都算上,盖二进的再带二个跨院。这样以后家里人多了,也能住得下。”
永安心想着,看他娘这意思是为明年永康一家能回来做的准备。都是她亲生的,谢氏即便对永康稍偏了些,也不能寒了永安的心。
再者他们原本是想跟着永康过,自打他成亲后,谢氏和冯老头就另有了打算。
“以后永康住在平江府,我和你爹商量了。咱们不想去那么远,就不跟去了。家里的田地和这里的房子将来都留给你了,永康也同意。”
永安心中一喜对她说道“娘做事一向都是不偏一个不向一个。我和永康是亲兄弟,那还能计较这么清。”
绍元能不能考中看不见,这宅子和地可是实打实的能看见。
谢氏看他脸上欣喜叹口气继续说道“所以,我才在镇上给他置了宅子。”
永安进了房里,看着赵氏拉着个脸,对她说道“行啦,天天拉着脸。”赵氏气得翻个白眼瞅他“我心疼你累死累活落不着好,你倒好,还嫌弃我了。”
“你听我跟你说”赵氏事事掐尖要强,偏又不会做人。天天嘴叭叭地,明明活没少做,几句话一说又得罪人。
永安将谢氏的话对她说了一遍,赵氏嘴一撇“那不是为了他们一家有地住。诶,我听说娘要给永康在县里买铺子。”
这事永安不清楚,有时候一些事不好细分,不能说清楚。要事事分的清,那大哥家不是更吃亏。再说了,要是永康考上举人,他们冯家得三代受用。
绍元读书不行,不是还有绍杰和绍沐嘛。“那咱不是还有地嘛,娘给他买间铺子也应该。”
“哦,应该,那田不要人耕啊?不要人种啊?铺子多省心,租出去就有银子。”
赵氏继续道“地是不少,你看看你天天还能松快吗?家里谁能下地,是你爹还是你娘?
你可别指望我,我家里还一堆事。也别想让绍元他们种,几个孩子都要去念书。”
永安想想,也对,现在家里的地靠他一人就忙不过来,看爹娘的意思地还要继续置办。
“那这样,等房子盖好后,我和娘提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