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也回了!”
话还没说完苏昌便揽着金毓要往宫外走,金毓仓促地向林慕行了个礼,嘴中道了一句:“娘娘千秋!”
林慕和香挽伫在原地,看着那一高一瘦的两个身影在风雪中渐渐渺远,心中都有些茫然。
不知再见又是何年何夕?
直到苏昌和金毓上的那两架马车彻底在长街上不见踪影,林慕才收回心神。她人还立在殿门口的雪色中,便迫不及待地打开那个锦匣。
只见锦匣中躺着一个雕刻精美的西洋怀钟——那是林慕幼时一直喜爱的宝物,直到家中老太太说那是奸邪鬼祟之物,那块她一直佩在身边的怀钟才被叶娘子砸了个粉碎。
那会儿林慕还不懂事理,怀钟被收走了之后她当着全家人的面哭了一整天。
原来,二哥还记得。
漫天霜雪间,她心中一片春意满园。自酒儿出生后,天下送往凤栖宫的尽是些给未来太子的物什,但苏家人会将她放在心里首位。
亲情这东西难说的很,有时可能只是一只怀钟、一盏清茗,却让人觉得没了这小小的玩意,自己活得也没什么意思。
熙宁二年在交加的悲喜中过得飞快,从年初到岁杪,像一个孩子长大般抿了流年。
新春刚过,京华城一片除岁的腾腾喜气,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一两只彤彤的大红灯笼,似乎昭告着这扇门背后都是烟熏火燎的日子。
京郊盛放着一株株冷艳清贵的红梅,远远看去仿佛一片雪意间倾泻的叆叇彤云,漫山遍野地烧着、绽着。
京郊是几片村落聚成的地界,只有几处集市、几家楼馆和几百户方圆几十里的佃户人家。
这里也是有茶馆酒肆的,只不过远不能与京华城内相提并论罢了,不过这几年圣上百官整治朝政,这些年来京郊的流民饿殍是愈发少了。
翠喜楼便是京郊附近四村八店最出名的酒楼。翠喜楼中陈设清雅,洗尽京华城中的一身豪奢,倒是有几分乡野清幽,只不过没那么破落罢了。这些年,翠喜楼也接待了不少闲来无事来京郊散心的城中官爷和富贵公子。若说来京郊暂宿一夜,人人都道还是翠喜楼好。
这日,除夕刚过,广平君齐睦坐在翠喜楼中一个僻静的角落中。他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一个蓝瓷的高脚瓶,估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