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只有这些东西。”
沈雅彤看了一眼,案几上摆着大鱼大肉不说,还有好些食材连城里都没得吃。
不过是一座城郊的庄子,怎地会有这些东西?
“前些日子姓余的生了个儿子,庆贺了七日,这些东西大约是那时剩下的。”
阿宿微微抬头,眼中带媚,“姊姊,那姓余的着实不识好歹!”
“那你觉着该如何做?”
“如此不识好歹之人,自当是要受到惩处的。”
沈雅彤细细打量他:“怎么惩处呢?”
“罪奴欺主,官府自会法办!”
沈雅彤被他这天真的想法逗笑了,这世道商者若想求官府办事,必须要给些什么。
且不说沈家如今经济拮据,给不出那个价码,余管事并非奴,官府也管不着。
或许她真的想多了,韩宿可是个说到做到十分心狠的人,哪里是眼前这孩子性子?
然而,话音才落,屋子里便传来了一阵十分细小的窸窣声,大概是周围太安静了些,那窸窣声也显得十分明显。
眼见着阿宿一个疾步跑了过来,一把将她拉了起来,一道寒光闪过,只一瞬,那窸窣声便止住了。
沈雅彤这才看清那是什么。
那是几只长相十分凶猛的蝎子。
要不是阿宿反应及时,恐怕那几只蝎子要爬到她身上去了!
可冬日里哪里来的什么蝎子?
阿宿收了手里那小小的铁片——那是一块不知是怎么被磨平的铁片,很是锋利,回身关切道,“姊姊,可有伤着?”
沈雅彤摇了摇头,大约是她一时沉浸在惊恐中,竟未曾发现阿宿眼底的一抹猩红。
那是一抹比死亡还要阴森数倍的猩红。
翌日一早,沈雅彤将黄管事和余管事一同叫进了厅中。
因是昨日一事,黄管事肉眼可见地红光满面,而余管事则依旧是老样子,低着头等着吩咐。
沈雅彤淡淡一笑,“今次我来,也没甚大事,想必二位也该听闻家中邸舍出了事,阿耶让我过来安抚安抚那些市佣,两位可有何建议?”
黄管事殷勤地笑道,“家主有心了,庄子上的市佣都是余管事管的,想来这事儿余管事心中理应有了主意,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