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贱籍没有机会识字,是以管理与买卖事宜他们都不会做。
这时,商者们便会以契约为凭雇佣同样是为良人且有才华在身的人,为自己办事。
管事余成便是如此。
想当年他还是个读书人,只因屡屡被摘,家中又不富裕,他便只好绝了读书这个念头,另谋出路。
沈平昌之父见他有些才华在身,便将他雇佣到了沈家,这么一雇便时至今日。
有契约在身,且双方都是良人,便不算是降籍,但因是沈家商者缘故,余成一家虽依旧良籍,也落进了商道。
她不知当年余成到底在沈府犯了什么事,但就方才这一遭她定然是将他得罪了。
若是她没猜错,庄子上的局势自一年前便已经发生变化了。
黄管事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执着热心肠,就连他都心灰意冷想着离开,可想这局该有多难解。
所以她这才故意如此大张旗鼓,为的就是将这盘盘根错节的棋局搅乱。
乱才能生变。
有变才能有转机。
她抬眉看过来,“给你的步摇呢?”
秀梅一愣,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婢子这就去戴上!”
原以为自家娘子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了,难成想娘子那日竟为了她亲自登门向二娘道歉,还赏了她首饰。
果真还是自家娘子最疼她!
她暗暗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擅作主张了!
待她走后,沈雅彤的神色才沉了下来,“这几日让人细细盯着庄子上下,有什么异常立即来报。”
“是。”青梅收拾好她的行装后,领命下去了。
夜幕微降,许是降过雨的缘故,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水汽,又凉又潮。
一个身影在她门前站住了,她微微抬眉,便听那人道,“姊姊,我给你端晚饭过来了。”
沈雅彤眯了眯眼,“进来。”
白日里她这般辱他,他该气急才对,可他看着似乎并没有放心上,反而对她更加得殷勤。
他到底要作甚?
阿宿端了饭菜走了进来,屋内已经点了烛火,暖黄色的光在他的脸上忽闪忽闪的,一时之间倒是瞧不出他有什么情绪。
他埋着头将食物摆好,然后立在一旁道,“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