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鳞捂着脖子,麻将捂着屁股,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道,手里拿着刚刚采的一捆药草。
“我勒个去······这地儿山风这么彪悍的吗?野鸡都敢欺负到人头上来了?”
麻将对着祁鳞撅起腚,“哎哎,你帮我看看,裤子破了没有?”
祁鳞对着他屁股就给了一巴掌,“没破!要不要你现在脱了,我帮你看看有没有伤口啊!”
“哎呦!疼!”麻将一脸怨气地说,“怎么挠你就挠你脖子,啄我就啄我屁股啊?”
正说着,两个人突然听见一阵野鸡乱叫,由远及近。
麻将吓得躲在祁鳞背后,胖墩墩的身体瑟瑟发抖,“我去!我听见野鸡了,好像还不止一只!”
“我也听见了······”祁鳞全身紧绷,站在原地仔细辨认声音来源。
很快,不用他们辨认了。
一个穿着宽大羽绒服的女孩儿往他们这里狂奔而来,而她身后······乌泱泱一群野鸡!
“我滴个亲娘啊!她······这姑娘是捅了野鸡窝吗!”麻将眼珠子快瞪出来了,惊得合不拢嘴。
“别管怎么样了······”祁鳞拉着呆滞的麻将,步步后撤,“还不跑!”
于是三个人开始了夺命狂奔的模式!
越过山道,趟过草丛,三人慌不择路地冲进树林里。麻将跟不长眼似的,上去就撞上了一棵树。
“死麻将,你眼瞎啊!”祁鳞边骂边赶紧把他扶起来。
旁边突然掠过一阵风,抬眼一看,那姑娘从他们身边窜过去,飞毛腿似的,居然跑到了他们前面!
“我······”祁鳞简直想骂人,一时无语又不知该骂什么。
算了,赶紧跑吧!他拉着麻将接着逃,然而野鸡已经飞到身后了。
祁鳞掏出随身带的匕首,猛地回头,先割了一只飞上来的鸡脖子。
能宰一只是一只!
麻将也捉住一个拧断一个,三秒间两人已经被野鸡包了个圆,全身上下都是鸡!无孔不入,哪哪儿都啄!
“嗷!嗷!嗷!”麻将命根子被叨的一阵火辣辣的疼,腿拧成麻花,“不行不行,小鳞子,咱俩赶紧跑!跑跑跑!”
双拳难敌四手,两人斗不过鸡群啊!那就只能被一群野鸡追着啄后脑勺。
周子兰终于看见了她师父的身影,大喊:“师父!师父快来!救命啊!”
汪玲玲隔的老远就听见他那个便宜徒弟扯着嗓子嚎叫,烦躁地皱起眉头。
刚想骂她,结果转身一看:“······”
他从地上捡了一把石子,一把掷出去!石子擦着三人脸侧飞过,像一发霰弹,击中野鸡群,野鸡噗簌噗簌地落地,在地上蹬弹着爪子。
等鸡群近了,又是一把石子!
三两下功夫,就不剩几只了。
周子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没缓过神,她师父就把鸡群解决了。
汪玲玲斜看她一眼,瞄到她的耳朵,神色微变。
周子兰下意识地把受伤的耳朵藏到另一侧,抿着唇让自己显得镇定一些。
祁鳞和麻将瘫在地上,气喘如牛,“谢谢······谢谢啊······”
“不客气。”汪玲玲接了一句。然后注意到了他们手里的梓蘅草。
他不动声色地把周子兰带到一边,低声问:“怎么回事?”
周子兰赶紧说,那边有一大片的药草。
汪玲玲眼神闪烁,余光观察祁鳞二人一番,什么也没说,径直拽着周子兰走了。
祁鳞看他们走了,觉得奇怪,拍拍麻将:“麻将,你看他们!他们手里也有东西!”
“什么呀?不就一破袋子吗?”
“不是,你说那姑娘怎么会惹到那么大一群野鸡?”
祁鳞一提醒,麻将才惊觉不对劲。
“是啊!这儿荒山野岭的,要不是云老爷子告诉咱们,咱们都不知道这儿有梓蘅草。正常人谁没事儿来这儿啊?”
“而且,野鸡也只有在梓蘅草被挖走的时候才会攻击人······”祁鳞爬起来,“快起来,麻将!他们肯定也是来拿梓蘅草的,而且他们知道更多的药草在哪儿!”
“走走走!”
两个人顺着汪玲玲的方向跟踪过去。
结果过了一道岩壁,就被埋伏在那儿的汪玲玲两个手刀砍晕了。
果不其然,也是奔着这个来的。
没放鱼饵就上钩了。
汪玲玲轻声冷笑,弯腰拿走了他们手里仅有的那一捆药草。
“走吧。”
“嗯?”周子兰看着地上躺的两个人,犹豫道,“就把他们扔在这儿?”
“要不然?你背着?”汪玲玲说,“这座山除了野鸡没什么野兽,让他们躺这儿睡会儿。”
周子兰这才放心跟他走。
师徒二人去了刚才那个坡底,看见一片梓蘅草随风飘摇,烨烨流光,汪玲玲难得露出个笑。
然后······然后还用说嘛,汪玲玲站在坡上指点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