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
这么多年尔虞我诈,他总怀疑赵七郎要坑他,却一直没有证据。
到现在,索性放弃挣扎了。
七郎脚步轻快地下楼,嘴角含笑……
到临别时,这个鹰视狼顾的枭雄,还是愿意说几句真心话。
贺鲁的劝告,实在是良言,他又岂会不识好歹?
真真假假试探多年,两人也算生死之交。
但做人不要怕被利用,最怕没有利用价值。
他若贪生怕死,又如何在天下英才中脱颖而出、位极人臣?
这一夜,女人有女人的习俗,男人有男人的乐子。
若说长安城哪里的踏歌声最热闹,当属烟花之地平康坊。
月光皎皎,照耀着天地如白昼。
七郎跟阿史那贺鲁从东市到北里,看到禇遂良府前扎的璀璨灯船,终于到了平康坊的路口。
此处竖着一棵五六丈高的灯树,虬壮的树枝伸向四面八方,上面挂着栩栩如生的龙虎灯、兔子灯、美人灯……
树下人山人海,几百人戴着面具,拉着手在踏歌。
真是无分贵贱、热闹非凡。
“我们也进去!”七郎不由分说地拉着贺鲁上前,加入到悠扬欢快的歌声中。
踏歌的人群密密麻麻,又都带着面具,没过多久,两人就被人群冲散,也不必再寻。
夜深了,还可以留宿平康坊。
这一夜,唱最快乐的歌,做最快乐的事,通宵达旦、百无禁忌。
七郎:……那是不可能的。
他跳了一会儿,就从人群中出来,骑上自己的马回家。
最后再回头看了一眼人群,没找到哪个是贺鲁。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从此千山万水,各有各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