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力很强的侯国燕,在前段时间已经知道了他们真实的关系。
“对不起,外公。”尤里深深的低头道歉,“盛炎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我……”
她一时不知如何说这件事。
“不要怪尤里,都是我一手安排的。”
裴盛炎已经很感激尤里的帮忙,本来的计划被打乱,他必须自己扛下所有的一切。
侯国燕握紧了拳,愤怒到哑口,他走到了裴盛炎的身前,“其实,我真的非常欣赏你,如果你和尤里真的能结婚,这将是我晚年最幸福的一件事,但你们……”
他指了指他们,有些话都懒得说了,非常失望。
“对不起,侯老爷。”
裴盛炎低头,诚恳认错。
侯国燕口沸目赤:“从你第一次带着项目书竞标来找我,那种誓死拿下的决心,就让我觉得第三街对你不一般,尤其是你三番五次的保护猛京阁,我更确定,你和这里有故事。”
裴盛炎眼眉一动,心一紧。
“直到前几天,我找秀文和甫绫叙旧,提了一嘴你的事。”
侯国燕心底的气始终起伏很深,“才知道,原来他的徒弟是你的前女友,在第三街里长大,就住在猛京阁里,而你……”
他顿了片刻,才说完那句,“……间接害死了她的父亲和弟弟。”
裴盛炎喉咙动了动,像火在烧。
侯国燕却讥讽的笑了,又摇了摇头,“不惜一切,拼了命都要守护前女友的家,这真是一个深情的爱情故事。”
裴盛炎重新抬起头,不想沉浸在无畏的情绪里,他咬着后牙,问,“侯老爷,怎样,才可以让我留下猛京阁?”
他很少如此客气询问,给别人主动权,但他没得选。
侯国燕眯着眼,紧紧的盯着他,一刻都没放松。
直到,他说出那两个字,
“求我。”
求……
这个字太刺耳了。
在裴盛炎的字典里,哪里有“求“这个字,他向来都是主导者,可是这次,他要承认自己输了气势,的确有求于人。
他每寸呼吸都沉到要窒息,双手用力一攒紧,开了口:
“侯老爷,我求你……”
“不是这样求。”
侯国燕缓缓地摇摇头,然后指着屋外的草坪,眉目用力一展,手指和语气一样用力,“我要你,跪下求我。”
“外公……”尤里看了一眼恐怖的暴雨,急得拉住了侯国燕求情,“……不要这样。”
侯国燕看着尤里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得商量。”
他向来最恨被欺骗,还是被最爱的外孙女。
能给裴盛炎“跪下”这个台阶,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
“外公,可以有别的办法解决……”
尤里急得不停求情。
只见,裴盛炎似乎连想都没有想,转身,大步拉开门,然后走到了草坪上,没有片刻犹豫跪下了。
只有一秒,他便被暴雨笼罩,全身湿透。
黑天蔽日。
雨如冰雹,是砸在他的身上。
他记得上一次,在大雨里跪下,是为了和苏茉莉在一起,他在猛京阁外向苏猛京下跪,且跪了整整一夜,就算要失去意识,他也从未起身。
此时,像极了那天。
似乎,事情真的会重复发生。
这两次,都是为了同一个人。
一道闪电划过,接着是霹雳的雷,震耳欲聋。
刚刚在“雅花”做完陶瓷的苏茉莉,吓得不敢动,师父走了,只剩她一个人了。虽然对闪电的恐惧克服了一些,但还是有点怕的。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窗边,害怕得用手勾窗户。
接着,一道闪电,把她的手吓到缩了回来。
突然,一只大大的手,替她将窗关了起来,还对她嘲笑了一番,“原来,茉莉姐这么怕闪电啊。”
是吉南。
此时,他站在她的身后,很近很近,似乎将小小的她包裹了起来。
她的背麻麻的。
他的心也是。
这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俩人都下意识退了一步。
苏茉莉看着窗外的暴雨,下意识问了一句,“这么大的雨,你来干什么?”
“来……帮你关窗啊。”
吉南随意一笑,但内心却有些紧张。
或许是大雨的气氛,让屋内的气氛逐渐暧昧。
苏茉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吉南,看了很久很久。
吉南下意识撇过头,还有点不好意思了,“你……不要这么看我……”
空荡只有俩人的屋子里。
关上了窗,但雨声依旧淅沥。
暧昧的氛围越来越浓。
“你是不是喜欢我?”
“……”
不想继续模模糊糊的苏茉莉,突然挑破了关系。
他们都沉默了。
静到只有他们略重的呼吸声。
吉南有些措手不及,节奏全不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