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窦霆有些好奇的问,很久没过问他们的事了。
这家酒楼一直都是宫氏的,也算是宫氏第一个驻扎营,跟着一起经历了很多。从破旧、乱,到现在规整大气。
经历了三十几年的风雨。
“德哥和他的儿子咯。”
五十多岁的豹子华,讲话总是吊儿郎当。
窦霆和裴盛炎都知道,彪德早年和一个女人生了一个儿子,不过女人死得很惨,儿子被保护了起来,现在风平浪静了,也算是好了起来。
彪德拍了拍双腿,若有所思的点头,看了看四周,一笑,“也算是帮火哥继续看场吧,我们几个,除了阿龙,谁没在这里流过血啊。”
大家对于年轻往事,一笑置之。
这倒是,宫氏,都是他们几个拿命换来的。
他们喝着酒叙旧。
气氛一下子就好了。
窦霆也很开心,都是回忆。
突然,彪德趁他们喝大了,走到了裴盛炎身边,示意他,
“出去,和德叔抽根烟。”
裴盛炎自然不会拒绝他。
酒楼楼下。
对面旺角高级的商铺,林立的大厦。
后巷,路却很窄,凌乱破旧。
偶尔还有巡逻的警察在巷口走来走去。
到了这里,裴盛炎找回了一些过去的感觉,不自觉地笑了一下。他虽然才快30岁,但经历了别人,一生都经历不到的腥风血雨。
彪德给了裴盛炎一根烟,他接过,凑到了彪德的打火机前,点燃了烟。
他身躯永远都是如此笔直挺拔,没有一点驼背,因为他从小就认为,做人,一定要抬头挺胸,迎难而上,尤其是男人,不能哈腰,不能低头,那是懦夫。
裴盛炎吐了几口烟,眉目微皱,他虽不常抽,但也算娴熟。
抽起烟来的他,倒是很像在宫氏里前期的宫日龙。虽然也够硬气,够俊气,但还有一些坏少年的痞气。
彪德一直都很欣赏裴盛炎,他一直认为,就算这个男人不做这行,但这股狠劲,做什么都能有一番作为。
五年没见了,他认真的打量起来。
“怎么和苏猛京的女儿搞上了?”
彪德特别好奇。
裴盛炎吸了口气,骨节分明的手指,略微用力地弹了弹烟灰,耸了耸肩,“缘分吧。”
“你可是给自己找了一个难题。”彪德一笑,“苏猛京出了名的狠,火哥之前都敬他三分,你敢搞他女儿,他一定不放过你。”
不过,他很深的叹了口气,“但没想到,他先死了。”
彪德把烟使劲地掐灭,心底有很多无法表明的情绪。
裴盛炎皱紧了眉,胸口的呼吸在提到这件事后变得很急促。
“他女儿呢?还好吗?”彪德问去。
“嗯,挺好。”
裴盛炎眼眉一抬,有些无力的一笑。
彪德又问了一句,“她应该,很难原谅你吧。”
问到这句,裴盛炎一阵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回,只是抵着眉,深深的喘息着。
因为他想起了,那天傍晚。
在昏黄浓厚的夕阳里,她对自己说了最狠的一句话:
“这笔账,就算是你死了,都还不起。”
说这样的话,她很痛吧。
但他,也很痛。
“德叔想起一件事,挺有意思的。”
彪德突然想到。
“什么事?”
裴盛炎问。
彪德望着他,手指向下一指,“你记不记得,你17岁的时候,就在这个巷子里,和猛京会的人起了冲突,打了起来。”
说实话,打架这种事太常见了,裴盛炎记不住那么细,但是提到猛京会,他到是记起了一些。
“记得,我输了。”
他云淡风轻的说起。
彪德却笑得略有意味,连连指着他,说,“是,你从来都不允许自己输,但是你输给了他们的人,那个男生和你一般大,也很狠。”
裴盛炎当然想了起来,撇头,哼笑了一下。
因为,那是他第一次和蓝天鹰交手,而且,输给了他。
“但有件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彪德回忆着。
“哪件?”
“苏猛京的女儿,在后面拐角的巷子里,打了你。”
彪德继续帮他回忆着。
“……”
裴盛炎彻底惊住。他实在记不起这件事。
彪德走近了一些,努力的找寻一些记忆点,“那时,你被偷袭了,头挨了她一棍,还流血了,你气到半死。”
他说完却笑了。
是她?
那个打自己的人是她?
裴盛炎努力的回忆17岁时的那件事,但是记忆太混乱了,他根本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的部分。
那年,他快满17岁。
虽然是秋天了,但香港还是很热。
他大概是记得,猛京会的人来这家酒楼,后来两边起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