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些动容,点头说:“好的。”
和他一起出了贵宾室,我们向前走了几步,果然见到两个老人家蹒跚的背影,正是盛浩天和福伯。
赵嫣然在他们身边,还在手舞足蹈,不知激动地说着什么。
登机闸口旁,我和盛云洲走了过去,就立在他们身后。见盛云洲蠕动唇角,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主动喊道:“老盛总,福伯。”
两人齐刷刷回头,见到我们都是一脸诧异。
“我就算不喜欢盛云洲,抢到了不要,我也不能让他落到陆紫萱的手里,看着他们白头偕老!我一定……”
赵嫣然还在说着,见两人回头,也转过身来,一见我们,立刻闭了嘴,脸上略带尴尬。
我如同没看见她似的,只笑了笑,对盛浩天说:“老盛总,我们刚好也要出国,等会登机,正好送送你。”
和他,隔着仇恨,再不可能像当初那么单纯的敬慕。可经历了这些事,看他真心改过,我对他的恨也一丝丝抽离了,只剩下一点遗憾和同情。
要是他能早点想明白,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老迈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他用力点了点头,有点语无伦次似的,“好,挺好的……真是……真是很巧啊!”
“是很巧。”盛云洲扯了扯唇角,只是笑意没到达眼睛里,有些僵硬地说,“你一路顺风。”
盛浩天更激动了,看向儿子的眼神里,带着歉疚和动容。嘴巴颤抖半天,最后也没说出什么,只是讷讷地说:“你们……你们也一路顺风。”
福伯在一旁,悄悄抹了两下眼泪。
盛云洲“嗯”了一声,又说:“到了美国,要是不顺利……就给我打个电话。”
“……好。”
“那我们走了,你们路上小心。”
“……嗯。”
简短告别后,盛云洲搂着我肩膀,回头往回走。
我能感觉到,后背轻轻的压迫感,是盛浩天的眼神,一直目送着我们。
经历了那么多不堪,对于他们父子而言,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我什么也没说,只用沉默陪伴着盛云洲。快走回贵宾室的时候,响起了广播声:“飞往美国洛杉矶的航班即将起飞,请各位乘客做好准备,准时登机……”
我们回头一看,人流向闸口汇聚过去,已经找不到盛浩天的身影了。
盛云洲低低叹了一声,我挽住了他的手臂,向他露出一个微笑。他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紧紧搂住了我的肩膀。
赵嫣然也是要飞美国的,跟盛浩天一起消失在人流里。
她很反常,这次一句话也没说,隐形人似的,出现又消失了。
我们又在候机室等了片刻,飞往巴黎的航班也要起航。我们一起登机,一路飞行,几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巴黎。
这次出差,大半是为了玩,所以行程不紧。
下飞机后,贝朗专门派人来接我们,去了他的庄园。
庄园很大,精致的古堡风格,门口是一大圈黑铁栅栏,上面爬满了盛开的蔷薇,香气袭人,美艳夺目。
刚进了门,他已经迎出来,在门口就和盛云洲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抱完了,又向我张开双臂,被盛云洲一挡,冷着脸说:“她就算了。”
我有点赧然,贝朗哈哈大笑,“盛,你也太小气了吧?这是我们欧洲人的礼节,你这样,让我很失礼啊!”
他沉着脸,淡淡地说:“用不着你的礼节,我的女人,只有我能抱。”
说着,牵住我的手,自顾自拉着我走在前面,还拽拽地对贝朗说:“给我们安排好房间了么?萱萱身体不好,要先倒时差休息一会儿。”
哪有这么嚣张的客人?
没等贝朗开口,我忙说:“不急不急,我没那么娇气!”
说着,掐了下盛云洲的掌心。
他不以为意,贝朗也笑着说:“放心吧,早给你们安排好了。本来还想先给你们接风,大餐都准备好了。既然你们想休息,那先跟我来吧。”
贝朗开朗而随和,表情有西方人特有的夸张和幽默。
带着我们进了客房,他笑着离开了,临走前对盛云洲挤眉弄眼,用法语说:“这是我庄园里最漂亮的房间,飘窗外就是花海。窗台上,特意给你铺了羊毛毯子,嗨,在上面亲热,肯定是特别美好的体验!”
“……”
亏我把他当成正人君子!
本来我不懂法语,但这段日子在家养身体,闲来无事,一直偷偷学着,大部分的话都能听懂了。
不过听懂我也只好装不懂,强忍尴尬,微笑和贝朗说再见。
他一走,我立刻把拳头捶在笑个不停的盛云洲胸口,咬牙说:“你这是交的什么朋友,好下流!你……啊!”
还没骂完,他突然一个打横抱起我,两步走过去,把我放在了贝朗口中,那个铺着羊毛毯子的漂亮窗台上。
这下,我脸更是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