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番言语的逼迫下,公羊禄不禁怒从心起,拔出佩剑直指乌阴源。
乌阴源眉梢一挑,嗤笑道:“身为皇帝,这般沉不住气可如何是好?哦,不对,其实你还不是皇帝。”
“你什么意思?”一股寒意窜上心头,公羊禄拿剑的手开始颤抖。
“当今陛下还活着呢,你再急不可耐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乌阴源慢条斯理道,“一个生父不明的人顶着一个公羊的国姓,怎么说也不妥吧?”
公羊禄没想到父皇还没死,更没想到自己会一败涂地,还被人硬生生扒了一层外皮,暴露出多年来他对自己身份的惶悚不安,以至于连连试图对公羊宸出手。
他本以为这个秘密除了自己和母后以外再无人知道,毕竟知道秘密的人都已经死了,可现在所有的事都超出了自己的预料,恍然间他发现自己一无所有了。
手中剑“哐当”砸落在地,公羊禄再也拿不稳它,忽然他抬起猩红的双眸,一个箭步掐住乌阴源就往城墙上抵。
绝境之下的人爆发力猛的吓人,乌阴源一时不察脚步踉跄。
奈何乌阴源体能受限,实在无法反抗公羊禄发疯般的举动,这时他回头对陆云菱笑了一下,似是做了什么决定。
一旁的陆云菱只发觉一个晃眼,形势就发生巨大转变,她刚上前想抓住乌阴源,他就已经从七丈高的城墙上坠落下去。
乌阴源本来是想抓着公羊禄同归于尽的,可惜公羊禄是个习武之人,他敌不过,甚至连手都没来得及伸出来。
坠落的那一刻,乌阴源看到冲到他眼前试图抓住他的陆云菱,他睁大双眼说道:“若有来生,不要再遇到我。”
他是知道的,自己对她来说犯了许多不可原谅的过错,那段跟在她身边学医的日子轻松欢快,是他许久不曾有过的。
但那些光阴都是他偷来的,现在连回忆都要被上天收走。
公羊禄癫狂的红了眼,右掌擒住陆云菱就要如法炮制,把她一同扔下高高的城墙。
陆云菱怀疑自己的脖子真的要断了,前不久刚被公羊禄勒住喉咙,这下更是被掐得眼前一黑。
好在下一瞬她恍惚看见了一抹神速的身影向她靠近,她的脖颈顿时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