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靳冉寻找着那家店铺,其实很好找,风里带着甜香,门口排着长龙,“应氏鸡蛋糕”古拙的牌匾下,新出炉的糕点热气蒸腾。忙碌的少年偶然一个抬眸,看到他,“要买鸡蛋糕吗?麻烦去后面排队哦!”
和摇橹船上同样的笑容。
林靳冉怔了怔,“不用,谢谢。”
他回望四周的建筑物,那个女孩的家就在这附近。这个认知让他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但是紧接着,他又有些茫然,好像终于冷静下来开始思考——
她家在这,然后呢?
那天他在南山等了一天,回来时下着雨,她冲破雨幕出现的瞬间,就像刺破阴霾的一束霓虹。于是,他有了片刻消弭痛苦的时光。
今天他从北京回来,自尊破碎,满腔愤懑,又要来寻找她,帮他止痛么?
不。
她不该是他的止痛药。
林靳冉自嘲的笑笑,转身往回走去。
巷陌交错,胡同纵横,他很快便迷失在复杂如迷宫的古老街巷中。林靳冉没有看地图,只是随意的走着,他难得有什么都不想的时候,看谁家围墙里探出的腊梅,看青石砖上的雕花,看阳光盛处那棵青松。
“哒哒。”安静的巷道多了第二个入侵者。
林靳冉没有回头,巷子再窄,两人并肩也能走过,不需要他特意让路。可是高跟鞋的声音就此停了下来,他预感到什么,转头看去——
纤细的腰肢和锋利的红唇率先映入视线,阳光斑驳,打在帽檐上,她莹白如玉的脸几乎成了透明。
这是林靳冉第二次看到盛装打扮的杜康,可他却在微微愣怔之后,和元旦晚会时一样,猝然移开了视线。
再也不敢看她。
……
命运的无常往往在于越不想发生的事,就越会发生。
比如她努力遮掩的她的家,现在就在离林靳冉两百米不到的地方。
杜康竭力表现得和往常一样,走近他,“出来散步吗?”赵砾明明和她说林靳冉去北京了,怎么,连夜就回来了?
“嗯。”林靳冉低低应了一声,“你做客回来?”
回来。
他用了“回”字。
……他知道了。
杜康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