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东院内室,褚灵跟旻禛道了谢,就往屋里走。
进了屋就脱了大衣往衣架上一扔,道:“好累!对了,那个五公主跟你家主人是什么关系?他们好像是旧相识。”
房门吱呀关上,飞霜并没有答应,她正奇怪,回头一看,身后站着的却是默夷旻禛。
“你既知道是旧识,何必再问。”
这时候她哪里还有心情理会这些,卑微地提醒道:“君上,这里是臣妾的屋子。”
旻禛越过她,往榻上一坐,道:“那又怎样?”
“君上今晚要睡这儿?”她不确定道。
“不可以?”
“可以,当然可以,臣妾的屋子就是君上的屋子。”
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你倒是适应得快,还愣着?更衣!”
这衣带也不知是谁给他系上的,手法十分复杂奇怪,好像要封印什么野兽一般的牢靠。她解了半天,竟一个都没解开,他不满道:“笨手笨脚的。”
恰巧,飞霜敲了敲门及时进来,看到褚灵无助的眼神,立刻过去帮旻禛更衣。褚灵也没闲着,在一旁仔细看她解下每一处衣带,自信下次不会再出岔子。
飞霜伺候端了水盆退下,褚灵坐着梳头,磨蹭了一会儿,从镜中见旻禛躺在,才脱了外衣躺下。
不同于上次,这次两人共盖一床被子,褚灵总觉得别扭不自在,忍不住连翻了好几个身。
突然,旻禛猛得靠近,一条腿压在她腿上,手也搭在她肩上,将她禁锢住,喝道:“你有完没完!”
她吓一跳,连声道:“好好,臣妾不动了,不会再动了。”
半晌,旻禛并没有放开,她一着急又使力,“君上……”他这样,她要怎么睡?
他睁开眼睛,双手掰过她的脸,他的额头抵在她的额上,道:“你再动一下,寡人立刻把你丢出去!”
她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一吼便消停了。
不知为何,她刚才起舞的样子总是鬼使神差地浮现在他脑中,搅得人心烦。猛然记起她的伤,这才放开了她,已是睡意全无,问道:“那舞是谁教你的。”
褚灵乖乖道:“钟府的舞姬教的。”
“一介舞姬,供人玩乐之物,钟丞相连个像样的老师也请不起?”
她想起过往,坦然一笑,道:“我是偷偷跟她学的。”过了一会儿,又道:“她虽是舞姬,但品格高贵,从不做违心之事,臣妾很喜欢她。”只可惜被钟褚烟害死了,当她赶到时,已经无力回天了。
旻禛对她的故事不感兴趣,岔开话题道:“你的伤如何了?”
“好多了,多亏了白大人的药膏,等回越竞臣妾一定要好好谢谢他!”她的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这话倒提醒他了,跟幼虚还有个约定。兀自翻身,跟她相隔一臂的距离,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这一觉睡得很沉,飞霜还担心她睡不着,她用实力证明了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一睁开眼,已是日上三竿了。
飞霜端了热水进来,见她睡眼惺忪,笑道:“娘娘昨晚睡得好么?”
褚灵没有理解透彻这句话的弦外之音,揉了揉眼睛,道:“很好,一觉到天亮,从没睡得这样沉过。”
边穿鞋走到桌前坐下,边道:“他自己的屋子不住,偏要跟我挤一间,不知安的什么心。”
飞霜的手顿了顿,随即拧了毛巾,递给褚灵,泰然自若道:“娘娘糊涂了,君上跟娘娘同寝,是天经地义的。”
天经地义?褚灵哑口无言,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一次两次还行,整天面对面躺着,她可没信心能全天候高强度这般陪他演戏。
“今天无事,不用穿得这样郑重吧。”飞霜从柜子里取出一套跟昨天不相上下的厚重衣裙,穿着繁杂,腰带又厚,勒得人喘不上气。
“娘娘忘了?有一场硬仗要打,大意不得,我可是向着娘娘的。”说着,莫名其妙一笑,看得褚灵毛骨悚然。
她突然想起盛宓兮,知道不好过多打听,但又忍不住好奇,压低声音道:“那个五公主,跟你主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好像很亲密似的。”
墨夷旻禛看那五公主的眼神,分明是连对云思俭都没流落过的。
飞霜抿嘴一笑,道:“她可是个不好对付的,娘娘可要看紧君上,不然,您很快就会多个妹妹作伴了。”
褚灵恍然大悟,惊奇道:“这与我何干,他喜欢谁,带谁回宫,是他的事。再说,后宫有多少夫人你不知道?多这一个两个的算得了什么,你主人又不是养不起。”
合着飞霜说的硬仗是指盛宓兮,她可不蹚这浑水,她只要乖乖完成任务,寻个机会把玉清丹送到前线的哥哥手里即可。
挽着发髻的手稍稍用力一拉,褚灵疼得龇牙咧嘴,飞霜放了手没好气道:“君上真是白疼你了!”
褚灵差点没惊得跳起来,捂着痛处,大笑起来,“你莫不是疯了?喔,我知道了,你想让我帮云思俭盯着君上,是不是!”
墨夷旻禛身边的人,跟云思俭都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