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足够小心,不会吵醒他的,放下帘子,隔断外室灯光,走向暗处。
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这里的陈设并不多,她蹑手蹑脚逐一搜查,未有收获,难道机关在他榻上?
随即,脑子否定了这个猜想,但脚却往榻边走近,忽然又停在原地,想起他那把锋利异常的匕首,有些胆怯。
半天,伸手摸黑去揭榻边的帘子,突然,一阵凉意爬上手间,那是一只冰冷的手。
声音也冷冷传来,“好大的胆子!”
他手上用力一拉,一个转身,就把她一只手扭在背后,牢牢按在榻上。
她警铃大作,他方才是装的!背着身子,使不上力,他用膝盖压在她的背上,她顿时像背负了千斤重量,连呼吸都十分费力,不由得咳了几嗓子。
“谁派你来的,说!”
他一边问,一边伸手去扯她的面巾,她奋力挣扎,终究还是敌不过他,面纱被揭下,他抓着她起来,两人面对面,黑暗中,却是一个看不清一个。
只听殿外热闹起来,内侍用尖细的声音问道:“大人,那贼可捉住?”
“没有贼,是只猫。”
“喵~”
不好,猫儿被捉住了,侍卫回来了!
他看出她的顾虑,便道:“只要你供出受谁指使,寡人可免你死罪。”
免死罪?他以为她傻么,自古君王套路多,不说尚能喘息几天,若说了即可毙命,他当她的话本是白看的么?
武力太过悬殊,她弱弱道:“我招!我招!”
“快说!”
墨夷旻禛觉得她实在太弱,量她逃不开,便松开手,以收买人心,让她相信他说的话。她摆脱了束缚,赶紧后退了一步,低着头,道:“草民的东家是……”
突然,她从口袋取出粉末朝他洒去,墨夷旻禛没防备,吸入口鼻,剧烈咳了几声,她趁机转过身就冲窗户奔去。
“找死!”墨夷旻禛咬牙恶狠狠道,三两步追上去,拉住就往后拽。
褚灵被大力拉回,撞到书架上,书卷散落一地,两人交起手来,她吃力回手,不料被他扯掉了头巾,青丝飞舞在肩上,恍惚间,被他一掌打在胸口,顿时口泛腥甜。
那一掌打去,软软的,他也吃了一惊,“是个女人?”
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趁他疑惑,打窗逃走,侍卫们都没料到墨夷旻禛的寝殿内会窜出个人来,皆是一愣,她一掠身上了屋檐,一路飞檐走壁,拼了命地往回赶。
——
“君上!君上!”侍卫在殿外急呼,生怕他被那黑衣人所伤。
内侍伺候他穿好衣服,他才走出殿,道:“寡人无碍,吩咐下去,封锁所有宫门,她受了伤,跑不远。你们四下去搜!”
“是!”侍卫领命而去。
“其余人,随寡人去青梧宫。”
那时,他夜潜丞相府,被钟褚灵发现,用刀威胁她时,她也是用撒粉末这种愚蠢的手段试图逃脱,手法跟刚才的黑衣人如出一辙,虽不是十分确定,何况她还有脚伤未愈,不过那人的身形与她极为相似,是与不是,去青梧宫一问便知。
——
“噗!”还是没忍住,涌上来的血,尽数吐在桂花树下,她已筋疲力尽,倚着树干还是说不出的费力,干脆坐在的树下。可算回来了!
墨夷旻禛这一掌打得不轻,只怕要休养一两个月才能好,那个鹤龄宫,是再无机会去了。
脱下衣服,掩埋在树下,踩实。
“就在前面了。”
内侍的声音!这么快就找来了!快步进屋躺下,努力平复着心跳,即使怀疑她,但拿不出证据,自己脚伤严重,人尽皆知,更何况,今晚,她有沁湉这个证人。
宫门外,粗暴的打门,宫里的人都被惊醒了,若鹿跑去开门,见那阵势吓了一跳,边往屋里跑边喊:“娘娘!君上来了!”
等褚灵出屋,院中站满了人,婢女们齐刷刷跪着,墨夷旻禛站在院中央,一副兴师问罪的阵仗。
褚灵被他们手中的灯火晃着了眼睛,低头缓了缓,道:“臣妾腿脚不便,不能向君上行礼,还请君上恕罪!”
“灵妃不必多礼。”他眼睛直勾勾看着她。
“君上这么晚来,不知所为何事?”她被他盯得发毛,只得问。
“无事。”说着,跟她身边的侍卫递了个眼色,那侍卫便装作失手,将手里的火把掉落在她脚边,点燃了她的裙角。
她知道他在试探自己,便作惊恐状,慌乱去叫若鹿,若鹿也吓了一跳,过去将她裙角的小火苗踩熄。她手放在胸口,抚了抚,摆出惊魂未定的姿态,但那里刚才挨了一掌,疼得厉害,因此并不敢太过用力,轻得像只在衣服上抚一般。
这一闹,将屋里熟睡的沁湉吵醒了,她睡眼惺忪的出来,没好气道:“何事吵嚷!”
在场都不敢出声,只有褚灵道:“公主,君上来了。”
睁开眼睛,墨夷旻禛果真在眼前,还是带着侍卫来的,她皱眉道:“四哥?这么晚了,你来这作甚?怎么还带着侍卫?”
“这话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