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偶尔投来异样的目光,他们俩都视而不见。不一会听到附近的店铺里传来了报时的声音,倪馨站了起来,要跟那男人道别,“我要回家了,谢谢你请我喝啤酒,不过说句实在话啊,那啤酒真是不好喝,以后有机会请我喝茶吧,喝酒伤肝,喝茶暖胃。”
那男人霍的条件反射性的站了起来,仿佛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是丢失了什么心爱的宝贝似的,“嘿,冤家,别着急着走啊,再呆一会吧。”
倪馨朝那男人微笑,推着行李箱走两步又回过头,“别再弹奏那些萎靡不振的曲调,感觉整个世界都跟自己过不去,开心点,吉他哥,人生处处充满惊喜哦。”
倪馨的话给了那男人当头一棒,他突然心生留恋,这个谜一样的女子,怎么能让她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呢,总该留下些什么东西吧,他朝倪馨大声喊话,生怕她听不清楚,“嗨,朋友,我叫李子恒,请告诉我你的芳名?”
倪馨稍作思考,调皮的眨眨眼,“雁过不留声,人过不留名,如果下次有缘碰到,我一定把我的名字刻进你的心里。”路灯照耀下的倪馨看起来是那么的俏丽,双眼中既有几分戏谑,又有几分孩子气。
那男人原先懊恼的嘴角却牵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心里嘀咕道:不要说刻进我的心里,你现在已经深深的刻进了我的骨子里了,而且你使我觉得,我头一回对一个感兴趣的女人方寸大乱,束手无策。
那男人的内心似虫子在爬无比瘙痒,就这么让她走掉了太可惜了,“嗨,朋友,相识一场,给个机会让我当一回护花使者呗,送你回家。”
倪馨停顿片刻,直视那男人的眼睛,然后肆无忌惮的笑起来,“你若是护花使者,那我可是采花大盗呐。”
真是个风趣幽默的女人,“喂,女人,记住了,我们是朋友,朋友,萍水相逢的朋友。”那男人再三强调,话语中却带着几分失落几分惆怅。
倪馨没再回应他的话,没入浩浩荡荡的人群中,不一会她的背影消失在那男人的眼前。
子恒想着那个女人,内心深处有一种怅然若失的落败感。他拿起啤酒一口喝下去,然后深吸一口气,果断的抛开这些低落的情绪,躺在水泥地板上,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他想寻找最亮的一颗星星,看,它就在天边静静的发出光亮,心里无限期盼。
这个女人出落得如此标致可人,鹅蛋脸,杏仁眼,伶牙俐齿的小嘴倒是让人无比惊艳,率真又有个性,美丽却不艳俗,关键是心地善良且又充满大爱。
子恒抿嘴一笑,今晚这个女人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让他有一种耳目一新如沐春风的感觉,爱情的火花在胸中酝酿着似要迸发出来,逢场作戏、游戏人间的心态在这一刻突然想找个停泊的港湾。
子恒沉浸在自己的彩色肥皂泡世界里,突然一双厚实有力的手搭在他的右肩膀上,狡黠的眼睛里透着戏谑的神色,“公子李,醒醒,游戏结束了。”说这话的是子恒的朋友向明—一个开酒吧的老板。
向明调侃道,“想什么呢?一副故作深思的正经样子?你家的商业帝国不用你绞尽脑汁如何去开疆辟土,扩大区域版图?”他用手肘碰了碰子恒。
子恒回过神来,蹦出两个字,“女人。”
向明呵呵呵呵的大笑起来,表示分外理解,“男人的雄性世界里怎么能少得了女人的存在?而你又是个离不开女人的主。”向明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又来了一场艳遇?”
“应该是一场惊艳的邂逅。”
这句话可把向明的胃口吊起来了,他正要着手弄清楚状况,子恒却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不一会,子恒瞟了一个眼色过去,像是在跟向明说,谢谢你出的馊主意,我很受用。
原来这场街头演奏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在打赌,如果谁能最先赢得纯情小模特戴菲的香吻,谁就是赢家。可想而知,当然是子恒出局了,背着一把吉他到街头卖唱供朋友们腾欢取乐。别人都把街头卖唱当事业来追求,富家公子哥却把它当成别出心裁的另类游戏来玩乐,真是命运不公,有钱随性。
停在他们面前的是一辆炫得耀眼的蓝色敞篷跑车,车上还有三位穿着性感清凉,身材高挑的长发美女。子恒对女人们微笑,“开着游艇出海品酒赏月如何?”女人们疯狂的尖叫,子恒一上车,她们簇拥过来吻了吻他的脸颊,红得耀眼的唇印清晰的印在他的脸上,似一朵朵开得热烈红火的嘴唇花。子恒在车上拿出包装精美的礼物送给女人们,引得她们欢呼雀跃,娇俏的面容如同娇艳的玫瑰。对于女人们的心思,子恒一向能投其所好,精准出击。向明充当跑车司机,载着他们直奔海边去。
倪馨拖着行李箱疲软的站在家门口,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到家了,原本耷拉着的脑袋此刻正欢天喜地的用力按着门铃。
是妈妈给她开的门,一脸惊喜,如同太阳露出了久违的灿烂笑脸,“哦,我亲爱的女儿,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想念你,欢迎你回家。”妈妈老泪纵横,泪中带笑,笑中藏着欣慰,与倪馨拥抱在一起互相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