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伯私下也想好了,走的时候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和票都塞床缝里。
午间的大院里,各家各户都关着门,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大家都不在院子里走动,一来为了降低消耗,二来免得闻到别家的味道弄得大家都尴尬。
只有杨兴民才不管那些,掐着点过来林家,把柳茹茵还没来得洗的锅用开水一冲,就着解卫军早上给他留的半个玉米面馒头简单对付了一顿。
吃完一抹嘴,杨兴民便笑着对林大伯说。
“大伯,你坐着,我和大军去居委会借三轮,咱们送送您,一准耽误不了赶车。”
居委会的三轮借出来很方便,居民们也都爱惜。
解卫军屁股离开座包,用力蹬着车,他身后的三轮车斗里一口气塞了六个人。
除了林大伯和柳茹茵四个外,杨兴民作为备用车夫也跟来了。
京承铁路已经重修得七七八八,每天去淮柔的火车有两趟。
林大伯赶的这趟人不是太多,得亏解卫军和杨兴民来了,帮着忙把大伯从窗户塞了进去。
火车开出老远,站台上几个人还依稀能看到大伯半个身子在窗户外头挥手,似乎在大喊什么“床缝”之类的词语。
直到彻底看不到那几个孩子了,林大伯这才若有所失的坐下,下意识的摸了摸衣服口袋的位置。
——钱和票都用光了,一会儿该咋跟爹交代咦?!
觉着触感不对的林大伯急忙把自己的口袋翻过来,愕然发现自己之前塞在林家床铺缝里的钱和票居然一分不少的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哎呦,这些孩子!”
林大伯哭笑不得的一拍大腿嗯?!裤子口袋有点不对劲。
而此刻的站台上。
解卫军对柳茹茵笑着点点头:“就大伯那身手哪里能瞒过我的眼睛?他塞我床缝里那些钱,都被我刚趁着塞他进去车窗的机会给塞了回去。”
柳茹茵看着远去的火车也松了一口气。
“大伯娘是个精细的,我藏在米袋里那五块钱应该漏不掉。”
“也就大伯粗了些,要是换大伯娘来,估计咱们别想把东西给人塞回去。”
宝根顶着自己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