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住这么多……”芸娘急得跺了跺脚。
“我写下来!”
秦砚秋抓住自己的裙裾使劲撕扯。
可细嫩的手指,却连布料都捏不住。
陆沉月叹了口气,伸出手去。
“嗤啦”一声,月白色的绸缎被撕下大大一片。
她愣了愣:“抱歉!撕多了……”
秦砚秋看着自己突然短了一截的裙子,笑了起来。
“没关系……”
她用手蘸着血,在上面写下药名,递给芸娘。
待芸娘跑远,陆沉月转头看向秦砚秋。
月光照在这位官家小姐血迹斑斑的衣袖上。
那些精致的刺绣花纹,早已看不出本来颜色。
陆沉月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
“你……留下帮忙?”
“好!”秦砚秋用力点点头。
远处传来伤员的呻吟。
陆沉月已经利落地帮她挽起沾血的衣袖。
两人的手在月光下一触即分。
一只修长有力,一只细嫩如玉,却都沾着同样的血。
“走,下一个。”
……
边城大营,中军帐。
陈远山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接过亲兵递来的热毛巾。
庞大彪站在羊皮地图前。
“将军,狼戎各部此番派出五支千人队,分别突袭了青石峡、落马坡、黑水河三处关隘,及白杨镇、黑石镇两处府军驻扎地……”
陈远山沉默地擦拭着脸庞。
“各卫战损如何?”他问道。
“连马尾巴都没摸着!”
庞大彪摇头,“鞑子专挑府军下手,见着边军的旗号就撤!”
“这帮狼崽子,绕一大圈打府兵做什么?”
帐下众人面面相觑。
“将军!”赵铁鹰站出来,“末将以为,鞑子在挑软柿子捏。”
“软柿子?”
陈远山缓缓摇头,“应该没这么简单……”
要说软柿子,边军也有几个卫,能配得上这称呼。
他站起身来,走到地图前。
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