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死刑,菜市口的斩旗挥下,人头滚落。
白乐天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承华班戏台上,他没有母亲了,现在也没有父亲了。
祁文芳伸手想替他整理凌乱的发,又在触及少年肩头时顿住:“孩子,你不想唱便不唱了吧,你母亲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顺遂长大。”
远处传来零星的梆子声,白乐天摸出怀中的母亲那本戏谱,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母亲的心血。
“姨母,你走吧,离开承华班,离开长安,到你想到的地方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她的前半生因自己而困在承华班,如今罪人已死,姨母也该有自己的自由了。
第二日,承华班前人山人海,白乐天身着素白长袍,未施粉黛的面容带着久病初愈的苍白,腰间悬着的戏谱旧帕随着他拾级而上的动作晃动。
“诸位。”
台下有为他一掷千金的贵女,有握着情诗残片的书生,更有数不清的狂热眼神。
白乐天的声音清亮而平静:“白某不过一介伶人,承蒙诸位厚爱,今日登台不为别的,只为告诉大家戏里戏外,终要分清。”
“白郎莫要胡言!你本就是戏中仙!”
“白郎可是有人逼迫你!”
“白郎没有你,我宁愿去死!”
骚动如涟漪般扩散,狂热戏迷撸起袖子作势就要往戏台上冲。
程朝皱眉,轻声道:“萧溯。”
“遵命。”
一道黑影掠过众人头顶稳稳落在戏台边,萧溯拔剑对准几个不安分的:“敢上台者,杀无赦!”
剑刃在阳光下颤动,似随时都会取人性命,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脊背绷得笔直,他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内心的波澜:“望诸位能回归正途,莫要再为戏中之人误了眼前的人生。”
随着人群渐渐散去,承华班前的喧嚣终于平息。
萧溯利落地将剑入鞘,脸上的冷峻一扫而空,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程朝身侧。
他眨着一双狡黠的眼睛,凑到程朝耳边压低声音道:“郡主殿下,保护白乐天的活算是加班吧,我可是属于你的暗卫,怎能保护旁人呢!”
说话间,他还不忘偷偷观察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