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一直在看她
他不敢动，生怕扰乱这份来之不易的安静。
直到早上六点二十七分，天边泛起第一道亮光，孟锦凡才微微动了一下。
她醒得并不猛，只是缓缓睁开眼，先是愣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靠着的人不是空气，而是杜子玉。
她抬头看他，他却一直在看她。
她声音哑哑的。
“你……还没睡？”
“没！”
“你什么时候醒的？”
“比你早！”他笑着。
“但我不敢动！”
她看了他一眼，眼神柔和了下来。
“你这脖子不酸吗？”
“酸，但我舍不得吵醒你！”
她没说话，伸手去摸他的后颈，手指一触上那一片僵硬的肌肉，就皱起了眉。
“你以后别这样！”
“可你昨晚睡得很安心！”
“我下次可以躺沙发！”
“不行！”
她看着他，他笑着凑近了些。
“沙发太硬了，你会睡不好！”
她像是有些无奈，又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轻轻推了他一下。
“你怎么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跟你学的！”
“我哪有教你？”
“你笑的时候教的！”他说。
“我记得每一次你低头笑的时候，都在告诉我该怎么靠近你！”
她低头喝了一口温水，轻声道。
“你以前没那么会说情话！”
“以前是怕你躲，现在是你愿意听了！”
她把水杯放下，站起身去洗漱。
他看着她背影，直到听见浴室门关上，才长长舒了一口气，闭了闭眼，把额头抵在沙发靠背上，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又像是在努力平复心里那些积压了太久的情绪。
他不是没等得焦虑过，也不是没想过她会不会永远不转身。
但他知道，只要她还愿意继续往前走，他就一定会站在她能看见的地方，不远不近，不催不扰。
他可以慢慢来。
他愿意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