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别来无恙
那天夜里，他收拾好一切，坐在空荡荡的客厅地板上，点了根烟。
墙上的白樱树还没完全清理掉，剩下几个模糊的轮廓，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寂寥。
他一个人坐到天亮。
后来那张椅子，他没带走。
她也没再回来。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一晚他们已经告别过了。
只是谁也没说出口。
车窗外，一对年轻的情侣骑着电动车从旁边经过，女孩抱着男孩的腰，笑得灿烂，他回头说了句什么，她笑得更大声了。
孟锦凡移开了视线。
她不是羡慕。
只是觉得—
原来世上真的还有人，可以在爱里安然无恙。
而她，早已没有那个资格了。
她抬头看向前方，车子驶入宽阔的主干道，阳光终于彻底洒下来，将整座城市照得明亮通透。
她闭了闭眼，忽然轻轻开口。
“师傅，麻烦您，去东城大学！”
她临时改变了主意。
她想去看看，她曾经读书的地方。
那个她和他初遇的校园。
她想知道，她到底还有没有可能—彻底和那个曾经的自己告别。
车子驶入东城大学的南门时，天已经大亮了。
校门两侧的银杏树叶已经变黄，风一吹，便有零星的落叶顺着车窗滑下。
路边穿着校服的学生三三两两结伴走着，有人戴着耳机埋头看书，也有人坐在长椅上边吃早餐边翻课件，阳光在他们脸上闪着微光，带着一种属于年轻的懒散与自由。
孟锦凡下车后没有急着走进校区，而是站在校门外的雕塑前停了一会儿。
“东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几个字依旧高高立在灰色石基上，字体被风吹雨打多年，边缘处已有些泛白。
她记得，她第一次站在这里，是高三那年暑假的夏令营，太阳毒得像火，她满头大汗，却偏要从一个方向绕进来，因为她听人说，这个角度拍出来的照片背景最完整。
那张照片她一直留着，存在旧电脑里，从来没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