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她的眼神始终未离开,像是在默读某种不存在的命运。
王思远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她。
安静,沉着,仿佛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一种极深的、自我专注的静谧之中。
他没出声,只是将她放在一旁的茶换了一杯新的,把她椅背上的披肩往上提了提,动作很轻,却没有一丝犹豫。
她察觉到他来,没有回头,仍是那句柔淡的“谢谢!”
“你在画谁的手?”他问。
她的笔在纸上轻轻一顿,半晌才说。
“我梦见一个场景!”
“我从水底慢慢浮上来,有一道光打下来,我试图抬手去接!”
“但那道光在我指尖前停住,没有碰到我!”
“我就伸出一只手!”
“只是想让光知道,我还在!”
王思远坐在她身旁,没有言语。
他知道她这些天情绪平静到近乎过分,很多话她不再说了,很多梦她也不再叙述,只是用线条将那些依旧存在的疼痛勾勒出来。
她不哭了。
她也不再用回忆求解。
而是在让它们自己干涸、沉淀、变成沉静的灰尘。
她靠在椅背上,看着那幅画。
“你知道吗,以前我画人总喜欢画眼睛,画眼睛里的光,画那个‘他’看向‘我’时,世界被激起的涟漪!”
“但现在我喜欢画手!”
“因为手能表达所有语言之外的东西!”
“想拥抱、想推开、想留下、想再见!”
“手不撒谎!”
“不像嘴!”
王思远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
他知道,她终于开始接受—不是所有情绪都能被回应,不是所有愿望都能被看见。
但她依然在说。
用画。
也用她站着的方式。
次日,清晨。
王盼盼站在王氏集团副楼会议室,将一份新的资料放在宋意面前。
“舆论开始发酵了,萧家找了一批匿名账号,借着你‘重建身份’一事炒冷饭,重点攻击你假死期间可能涉嫌的法律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