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阳忽然轻声说了一句:
“她哭的时候,从来不擦眼泪!”
“她怕人看见!”
“可那天,她当着我的面哭了整整一夜!”
“我以为……她会留下!”
“可她走了!”
“走得我一辈子都追不回来!”
傍晚时,宋意与王思远一同回到王宅。
刚进门,王盼盼就递过来一份厚厚的文件。
“这是这两天萧家那边的动静!”
“他们在试图重组一批散户资金,试图攻破王家对外艺术资助系统的信任结构!”
“简单说,是想从外部质疑你‘重塑身份’的合法性!”
“这是一场舆论战!”
宋意接过来,随手翻了几页,淡淡问。
“他们不死心?”
“他们从来没觉得你是人!”
“你活着,是威胁!”
“你成功,是羞辱!”
“他们最怕的,不是你揭露他们的错,而是你不提、只用活着的方式,把他们彻底踩在脚下!”
宋意没说话,只是将文件放下。
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天际线。
“那就让他们知道—”
“这场战,我早就不想赢!”
“我只是,走回来而已!”
她的声音没有怒气,没有悲愤,只有一种穿透了所有哭笑后的冷静。
她终于回来了。
这一次,不再为谁证明,不再为爱低头。
她要站在这座城最高的地方,看他们一个个—
跪着看她活。
夜深的时候,王宅的灯光一盏盏熄灭,只剩画室角落的那一盏昏黄壁灯还亮着,投下温柔不动的光。
宋意坐在画架前,身上披着一件浅灰色长披,膝上放着刚铺开的画布。
她没有立刻落笔,只是静静地看着纸面,在笔尖触碰的那一瞬,眼神轻轻一动。
她画了一张手。
那是一只没有佩饰、素白清瘦的左手,微微伸出,指尖向上,仿佛在空气中寻找什么触感。
线条一笔笔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