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
她没有直接播放。
她只是说。
“她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长裙,和你曾带她去看海那天一样的颜色!”
“她站在画前,身后都是人!”
“你以为她只是画给你,现在她画的是整个世界!”
“她的脸不再柔软,也不再犹疑!”
“她站在那里,连轮廓都锋利!”
“她把你,从画里剥掉了!”
“你还要等什么?”
萧晨阳没动。
只有手指轻轻颤了一下,像是被风吹乱的纸角。
温雪梨忽然笑了一下,声音发哑。
“你真的以为疯了,她就会回来?”
“你疯得越深,她走得越远!”
“她不是被你伤得不够,是她已经彻底死过一次!”
“而你,只是在她死后才真正开始‘活’在痛里!”
“可惜太晚了!”
病房里陷入死寂。
半晌,萧晨阳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她有画我吗?”
温雪梨顿了一下。
“没有!”
“她没有提过你,也没在任何一幅画里留下你!”
“连背影都没有!”
他像是被那句话砸中,整个人缩成了一团,眼神里像有一场海啸在压着,不让它翻涌。
“那她恨我吗?”他问。
温雪梨看着他,眼底沉着水光。
“她连恨都懒了!”
“她只是走了!”
“你甚至不再是她故事里的角色!”
这句话彻底压垮了他。
他捂住脸,肩膀微颤,第一次,不再喊她的名字。
他只是低声说了一句。
“我不该活着!”
巴黎的展览持续到第七天,宋意几乎没怎么露面。
她只参加了第一天的开幕,之后所有的专访、观展、讲解,都由王盼盼与团队接替完成。
她把自己藏在一个小小的私人公寓里,靠近拉丁区,街道狭窄,窗外常有黄昏时低飞的鸽子。
她白天画画,晚上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