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相信了。
因为她已经好起来了。
也终于,可以不带怨、不带恨、不带哀地,真正地说一句:
“再见了,诗韵!”
王家画室的灯亮着,夜已经很深,窗外街灯拉长成一线斑驳的光影,在玻璃上晃出模糊的轮廓。
宋意坐在画架前,面前是一张空白画布,手里的笔悬了很久,却迟迟没落下。
她一向不是那种灵感灼热型的画家,反倒是越情绪平稳,笔下的线条越锋利清晰。
但这两天,她心头总隐隐压着一层难以名状的沉,像是一场远处未至的雨,迟迟不肯落下,却让整片天空都低了下去。
她知道那是因为她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不是什么公开的诋毁,也不是攻击性的挑衅—只是一封再普通不过的白信封,里面一页纸,纸上只写了一句话:
“她现在是宋意,但她终究曾是叶诗韵!”
没有落款,也没有线索。
可这句话像是一根极细的针,直直扎进她刚刚愈合的那道伤口里。
她不知道寄信的人是谁,也许是某个旧时认识的人,也许只是无意中窥见了她过往轨迹的旁观者。
但那句话确实击中了她最软的地方—
不是她不愿承认“曾是叶诗韵”。
而是,她已经用了三年时间,才终于让自己真正地“不是了”。
王思远推门进来时,她正握着炭笔怔神。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立刻开口,只走到她身边,在她身后坐下,将下巴抵在她肩头,声音低低地问。
“又在画那个站在风里的女孩?”
宋意嗯了一声,轻得像风里微响。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将那支炭笔一点点从她指缝中抽出,轻轻放到一旁。
“别画了,歇一会儿!”
她没反抗,也没再坚持。
半晌,她才开口。
“我今天收到了一封信!”
“嗯?”
“有人提醒我,我不是宋意!”
王思远没有立刻说话,像是在等她继续。
她叹息了一下。
“其实我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