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快死了你们还要她签字!”
“你不配用她的脸!”
温雪梨听着这些话,脸上的神情像被磨钝的刀一寸一寸剥去。
她站在原地,手指缓缓收紧,然后,轻轻开口。
“你说得对!”
“我确实不配!”
“但你也别忘了!”
“你才是亲手推她进深渊的人!”
“她不是被我逼死的!”
“她是被你—你爱她,却又背叛她,伤害她,利用她的忍让!”
“你从没真的尊重过她!”
萧晨阳睁大眼,像被那句话捅痛了某一根神经,他倏然坐起,一把抓住她的衣领,眼里布满血丝。
“你闭嘴!”
“你没有资格说她!”
“你没有资格提她的名字!”
温雪梨没有躲,也没有退。
她只是盯着他那双眼睛,缓慢地吐出四个字。
“你早就失去了!”
“失得干干净净!”
“你现在连怀念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萧晨阳手一松,她跌坐在地,喉咙传来剧烈的呛咳声,但她始终没有再哭。
她不哭了。
她已经没有眼泪。
而那一夜,宋意终于将画册封好,连夜寄出了那一幅名为《起风那年》的画作。
那是她第一次,在画纸上清晰地写下:
【to:曾经的我。
谢谢你活下来!】
她将信封合上,投入邮筒那一刻,仿佛也把从前那个永远低眉顺眼、满身伤痕的“叶诗韵”,一同放进了时光的暗盒。
她不再需要用恨去活。
她也不再需要用痛去证明自己值得。
她已经从过去走出来了,带着新的名字、新的模样、新的灵魂,站在了真正属于她的风口。
那一刻,她抬头望天,天边云层被风掀开一线,露出一点点清朗的月光。
她忽然想起一个很旧的梦。
梦里,有个女孩站在湖边,抬头看着月亮,笑着对她说:
“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