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病房,拉住她的手。
那一刻他眼神清明,声音却发抖。
“我记得了!”
“你不是她!”
“你是那个让她死的女人!”
“你穿着她的脸,站在她死掉的位置……”
“你凭什么不死?”
温雪梨没有动。
他掐她脖子的时候,她也没有动。
直到萧母冲上来大喊“疯了疯了”,医生与护工强行将他按回床上打下镇定剂,她才咳出一口气,退开一步,瘫坐在墙角。
她不哭,也不骂。
她只是很安静地喘气,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
她不是在等他好。
她是在等自己彻底疯。
而此刻,王家夜已深。
宋意正在书房翻阅那本《精神障碍绘画疗愈案例集》,她近期在接洽一个针对青少年心理康复的艺术计划,王思远为她整合了国内外相关资料,这本便是其中最典型的。
她翻到第三十页时,手指忽然停下。
那一页画着一个站在医院走廊尽头的男孩,周围是模糊的人影,只有他被画得极细—眼神空洞,表情惶恐,指甲陷入掌心,一滴血从掌心滑落,落在他身后的地板上。
她忽然觉得眼熟。
那像极了曾经萧晨阳坐在医院门口等她手术消息时的样子。
那时他不说话,也不进去,只是坐在过道最远处,低头抽烟,一支接一支。
她出来时看见他,喊了一声,他抬头时的那双眼,也是一模一样的空。
那一刻她的心忽然揪紧了一下,指尖发冷。
她赶紧合上书本,放回桌上。
王思远从后面走来,轻声问她。
“怎么了?”
她抬头,摇头。
“没事!”
他看着她眼底泛起的轻微晃动,没有追问,只将她的手握住。
“别想太多!”
“你已经不是她!”
“你是宋意!”
“你走过的那些夜,再不会回来!”
她点头,低声道。
“我知道!”
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