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她顿了顿。
“但不是自然的风,是人的‘念头’!”
“念?”
“嗯……你有没有觉得,念头有时候像风,看不见摸不到,可一动就能把人推得很远!”
王思远点头。
“你总是想得比别人深!”
“不是想得深!”她轻声笑。
“只是……我曾经被很多风吹得很远!”
“我想画出那些看不见的推力!”
“画风的画,听起来像禅宗!”王思远看着她。
“你终于从血肉与疼痛的图景中跳出来了!”
宋意抬眸,眼神落在他脸上,声音慢了下来。
“我没有跳出来!”
“那些伤痛不是过去了!”
“是我把它们铺成了一张毯子,然后踩着它们往前走!”
“我不会忘的!”
“我只是学会了不再跪着记!”
王思远没说话,只是默默握住她的手,将她碗里的最后一口饭慢慢吃完。
同一时刻,康养中心的病房再次陷入混乱。
医生被临时叫来时,萧晨阳正在地上抓着自己的头发,像是试图从头骨里抠出某个缠绕不去的影子。
温雪梨站在门边,一动不动。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拦他、抱他、劝他。
他的病在这段时间变得更加剧烈且无规律,时而寡言得如石像,时而暴躁得如困兽。
他会在深夜突然大喊。
“诗韵,我错了!你别走!”
也会在清晨冷冷看着她,吐出一句。
“你滚!”
今天下午,他忽然提出要出院,说自己已经好了,要求回家。
温雪梨劝不动,萧母闻讯赶来,劈头一句。
“你就是他发病的诱因!”
“你当初就不该留下来!”
“现在你还想陪着他疯下去?”
“你当他妈还是你疯?”
温雪梨听着那些话,没有一丝表情,只是静静看着窗外的雨,仿佛这些怒意、责怪、羞辱都穿不过她身体,落不到她身上。
直到萧晨阳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