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
“你不放我走,我也不会走!”
“你要我活着受,你就看着我怎么活着不死!”
萧晨阳盯着她看了很久,最终转过脸去,声音低哑地吐出一句话。
“你活着,就是我最后的地狱!”
“那你就留在这地狱里!”她轻轻说。
风从窗外吹进来,病房里一片沉静,只有香樟树的影子斜斜落在地板上,像是一场不散的旧梦,被岁月打湿了,又被时间一点一点晾干。
黄昏时分,宋意终于从画架前离开,站起身,伸了个腰。
画室的落地窗前是整片未被打扰的光,斜阳缓缓洒下,把她整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落在被颜料染过的地板上,像是从旧时光里拉出的某段沉默。
她没有立即离开,只是走到那张靠窗的藤椅边坐下,将刚完成的几张画轻轻放在膝头,一张一张地翻着。
纸张上,那些背影仍旧无声,却仿佛在每一寸笔触中说着话。
有的弯腰,有的蹲地,有的独自站在廊柱下—她画的不是姿态,而是那份静,那份在黑暗中自我撑持的微弱光芒。
“你在看她们吗?”王思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宋意回头,他换下了西装外套,袖子微卷,手里端着两杯温水,走近时眉眼间仍带着一贯的温缓。
她接过那杯水,手指与他碰了一下,低声答道。
“她们看起来很安静!”
王思远坐在她身旁。
“可你画的时候,神情一点也不安静!”
她偏过头看着他。
“你那天说,我现在不再画愤怒,是因为我终于相信了自己的价值!”
他点头。
“是的!”
“其实不止!”她望向窗外,声音低了几分。
“我觉得……我现在终于学会了疼惜!”
“不是被疼,是我自己,开始愿意疼惜自己!”
“我不再需要用怒和恨来证明我受过伤!”
“我也可以,用温柔,来证明我还在!”
王思远看着她,忽然轻声说。
“你在慢慢往回走!”
“但不是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