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件是婚礼时任瑶所赠,此刻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轻轻转动鸳鸯头部,露出底座刻着的“镇北王府”四字:“任瑶说,严家与镇北王府的旧部有往来。难道……”
“不可能。”姜婉摇头,“任瑶与我们共过生死,断不会……”
“不是任瑶,是镇北王府的旁支。”陆景渊打断她,“当年老王爷战死,旁支中有人对爵位虎视眈眈,或许与残梅堂勾结,想借我们的手除掉任瑶。”
姜婉只觉背后发凉,下意识握住他的手。窗外,乌云遮住了最后一缕阳光,太液楼的灯笼提前亮起,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寒意。她忽然想起婚礼上的琉璃屏风,七彩光影下藏着多少看不见的暗流。
“景渊,”她轻声道,“无论这残梅堂背后是谁,我们都要查清楚。但在此之前……”
“在此之前,我们要先稳住靖南侯府,再清理陆家内部的内鬼。”他替她说完,眼中闪过狠厉,“明日我去拜访靖南侯,你留在府中整顿后厨和账房。记住,任何可疑的人,都不要放过。”
暮色降临时,姜婉站在卧房窗前,看着陆景渊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她摸出袖中的匿名信,最新的纸条上写着“残梅向东,小心火烛”,落款的梅花比昨日完整了几分。也许,这意味着残梅堂的计划即将展开,而他们,必须在风暴来临前,找到那朵真正的“梅花”。
这一夜,她没有点灯,任由月光爬上案头的婚书。婚书上的朱砂印在暗中泛着红光,像一枚永不褪色的印记。她知道,无论暗流多汹涌,只要她与陆景渊并肩而立,就能在这波谲云诡的京城中,守住属于他们的光。
窗外,第一颗星子爬上夜空,太液池的锦鲤突然跃出水面,惊破满池月影。姜婉握紧手中的银簪,簪头的并蒂莲在月光下格外清晰——这是他们爱情的见证,也是抵御暗流的武器。
风暴将至,但他们已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