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林宇手臂上渗出的黑血,那血珠沾在他校服袖口,像颗颗凝固的煤渣。
苏悦的影子还在往我脚边爬,凉丝丝的触感顺着脚踝往上窜,像有人用浸了冰水的布条缠着我的腿。
窗外的甜香突然浓得发腻,我想起小时候在老家见过的野蜂窝——蜂窝破了时,蜂蜜混着蜂尸的甜腥气,和现在这味道一模一样。
“老郭。”林宇的声音发哑,他另一只手死死攥着战术刀,指节白得像要裂开,“许晴他们……是不是还在血梯里?”
我喉咙发紧。
前三天我们在实验楼三层撞见血梯时,许晴为了救张涛被卷了进去。
当时那道血红色的阶梯从地面冒出来,像条活物似的缠住她的腰,张涛去拉她,结果两个人都被拽了下去。
现在楼下那些尖叫里,确实有许晴的哭腔,混着张涛喊“救命”的破音,像被按了循环键的劣质磁带。
湛瑶突然按住我的肩膀。
她的手很凉,比苏悦的影子还凉。
我抬头看她,这才发现她眼底的幽蓝不是反光——她眼白全成了那种冷调的蓝,像把淬了毒的刀。
“血梯的进食周期是七十二小时。”她的声音很稳,稳得像精密仪器在报数,“上一次它吞人是三天前凌晨两点十七分,现在是凌晨两点十八分。”
我后颈的汗毛竖起来。
苏悦的影子“刷”地缩了回去,在她脚边聚成团黑黢黢的雾。
她喘着气扶住墙,额角全是冷汗:“刚……刚才有东西在拽我脚踝,说要带我去见许晴。”
林宇突然把战术刀往地上一插。
金属扎进地砖的声响惊得所有人一颤,他盯着刀上自己的倒影,喉结动了动:“打吧。”他说,“反正迟早得和这玩意儿死磕到底。”
我看着他胳膊上的黑血。
那血已经顺着袖口流到手腕,在皮肤表面结了层暗紫色的痂。
昨天半夜他为了替我挡那道血刃,被划了半寸深的口子,现在伤口周围的皮肤都泛着青灰,像被泡烂的茄子。
“老郭,你内疚什么?”林宇突然笑了,露出左边虎牙,“要不是你拽我那一下,我现在早被血梯吞了。”他扯下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