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子,这鬼东西\"
张景明的咒语突然拔高,教堂的一侧墙壁\"轰\"地倒塌,露出外面的浓雾。
雾里伸出无数青灰色的手,抓着墙沿往上爬,指甲刮得石屑乱飞。
我数了数,至少有十几只——不,是几十个,上百个,雾里全是晃动的影子,蓝布衫的衣角在雾里飘,像无数面招魂幡。
\"时间到了。\"张景明的声音变了,沙哑得像生锈的齿轮,他指向我们,\"把他们的魂,喂给煞。\"
地面的血线突然收紧,我整个人被拽得往前栽,湛瑶的手从我掌心滑开。
我看见她摔在青铜箱旁,箱子里的黑雾涌出来,裹住她的手腕,她疼得皱眉,却还在拼命往我这边爬。
林宇扑过来拉我,支援队的小王举着消防斧砍血线,可斧刃砍上去,血线反而缠得更紧。
教堂的挂钟突然\"当\"地响了一声,我抬头看,指针正指向十点四十五分——亥时,要到了。
血线缠住我脖子的瞬间,我听见湛瑶喊了句什么,可耳朵里全是嗡鸣。
张景明的脸在黑雾里若隐若现,他身后的雾里,蓝布衫女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嘴尖牙。
我们被困在教堂的一角,血线结成网,把我们和张景明、青铜箱隔开。
黑雾还在往教堂里涌,青灰色的手已经爬上了墙壁,指甲刮擦的声音刺得人头皮发麻。
我摸了摸口袋,周校长给的平安符还在,边角被血浸透了,泛着暗黄。
湛瑶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手指冰凉,却很有力:\"晨子,看青铜箱的锁\"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青铜箱的锁眼处刻着个很小的六芒星,和墙壁上的机关图案一样。
张景明的笑声混着挂钟的滴答声,在教堂里回荡。
我数着秒,十点五十八分,十点五十九分,十一点整——亥时到了。
血线突然剧烈震动,我被拽得跪坐在地。
张景明举起手,黑雾凝成条蛇,缠上他的胳膊。
雾里的手爬得更快了,已经有两只摸到了我的脚。
湛瑶的指甲掐进我手背:\"转锁眼,按往生咒的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