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刺痛——不知哪来的风掀起页角,露出里面夹着的老照片:十七个穿蓝布工装的工人站在厂门口,最中间的男人胸前别着\"李建国 车间主任\"的工牌。
\"李建国?\"王教授的声音发颤,\"陈老当年的考古队里,有个助手就叫李建国!
后来后来他说要回老家,突然就失踪了。\"
我翻开日记,第一页写着\"1998年5月17日\",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今天张会计说看见锅炉间有影子,我去检查过,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工人太累了。\"翻到中间几页,字迹开始潦草:\"氯气泄漏不是意外!
管道检修记录被改了,有人有人要我们死!\"最后一页是用血写的:\"他们不肯走,要我偿命阴脉开了,镇不住了\"
\"阴脉!\"湛瑶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玉佩里的"困"字,是困魂阵!
陈老说的阴脉,可能是指连接生死的通道,而化工厂是阵眼!\"
她话音未落,车间里的温度骤降。
我看见王教授的眼镜片上蒙了层白雾,刘保安的呼吸凝成白汽。
吴警察的手电突然灭了,黑暗里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是反应釜的阀门在动,\"咔嗒咔嗒\",像有人在转动它们。
\"郭晨!\"湛瑶的声音带着颤,她的手电光晃向左侧,我顺着看过去,差点咬到舌头——墙根下站着七八个影子,蓝布工装洗得发白,脖子上勒着道紫痕,最前面那个,胸前的工牌在黑暗里泛着冷光:\"李建国\"。
更远处,仓库方向传来铁皮门被撞开的巨响,呜咽声变成了尖叫。
我闻到一股腐肉的臭味,比之前的氯气更浓烈,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那些影子在动,它们的脚没沾地,飘着往我们这边过来,指甲长得像刀刃,在水泥地上划出火星。
\"背靠背!\"我喊了一嗓子,把桃木枝塞给湛瑶,从包里摸出之前在老房子找到的黄纸符——陈老笔记里说过,守墓人用朱砂画符镇邪。
刘保安抄起警棍,吴警察抽出腰间的防狼喷雾,王教授攥着那本生产日志,指节泛白。
最近的影子已经到了五步外,我看见它脸上的皮肤像被剥